萧瑶一早醒来,却见案上放着一碟琼花糕和一碗桃花羹——那是她当年最爱的糕点。
萧瑶拿起一块琼花糕,入口即化,丝丝甜绪,甚是美味,虽比不上皇宫中的万千佳肴,却别有一般滋味。她又品一口桃花羹,亦含着缕缕桃花之清香,当真是清晰脱俗。
此时,她才注意到案上一张白纸,看那字,好似他写的:
“瑶瑶,是你回来了吗?你瞧,我还记得你最爱的。”
萧瑶眉头淡锁,几分苦笑,未曾多言一字,只是默默写下了一个字——是。
她吃完后即而向朱雀山去,她明白,只有坐上了武林盟主,才能入朝廷巡查真相。即便江湖是江湖,朝廷是朝廷,二者井水不犯河水,但她晓得,每一任武林盟主都可向皇帝提出一个愿望,也就是这个愿望,她才会变成这样。
但萧瑶不知,在她走后不久,那间她歇息一宿的厢房内,一墨衣男子望着案上白纸她写的那一个“是”字,仿佛晴天霹雳,只是低头吟道:
“你回来了。”
他将白纸放于烛火之上,白纸转而化为一缕灰烬,连同那几个黑字,亦化为乌有。
若此时有江湖中人在此,定认得出,他不就是江湖神偷,无名是也。虽说无名,只因从未有人得知其名,但也亦有名,毕竟,上达皇宫,下通各大门派,无一不遭到过他的毒手。至于最后赃物去了何处,又是何人贩卖,也无从得知。
远处传来刀剑声,萧瑶转头,便见一锦衣男子被许多人围攻,男子手持一柄剑,却不敌周围数十人。男子被逼的越发靠近悬崖,余光瞥见崖底一潭汪泉,不知怎的,萧瑶竟觉得目光似乎从自己身上停留过片刻,但仅仅那瞬间,怎可能。
思索间,男子轻松一跃,坠入崖底。萧瑶踩着马背,纵身一跃,踏着清风,抱住了男子,英姿飒爽,却未曾注意男子嘴角勾起的一抹微笑,却不似清风拂面般温暖,相反,多了几分寒冷。
“在下风无言,多谢姑娘相救。”
双目对视,萧瑶才发现,他生得竟这般俊俏。话语间,竟透露着几分青涩。与刚才那抹寒冷的微笑,真是判若两人。
“不客气,你生得真好看。”
“姑娘,那,是你的马吗?”
萧瑶顺着风无言指向的地方一望,一匹马向远处奔去,马上有鞍无人,而那,正是她的马。想来,应是刚才被惊了。不过,看这形势,追去应是不太可能。
“本小姐的烈焰驹啊!”
“烈焰驹乃千里马中性格最为泼烈,却是最效忠于主人的好马,姑娘好生厉害,竟能驯服此马!”
“这……”
这匹烈焰驹是她父亲的,若不是她父亲与烈焰驹尚有情,她就算是嫡女,亦驾驭不了这匹烈马。那时候她性格刚烈,明明是将门千金,却无大家闺秀的样子,整日爱耍刀弄枪。那个时候,还有他离殇——她的竹马,一并陪她一起练剑。可是,都在那一天,她的梦碎了。
“姑娘。”
“姑娘?”
“姑娘!”
风无言连声叫唤,才将萧瑶的思绪拉回现实。
“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姑娘方才在为何事烦恼?”
刚说出口风无言才知自己逾越了。
“……”
“在下逾越了,还望姑娘见谅。”
“罢了,我只是在想该如何到朱雀山。”
“朱雀山?莫非姑娘想参加武林大赛,是啊,姑娘这般厉害,定能取个好名头。”
“可是……”
风无言似乎看出了她的烦恼——马没了难不成走去。
“在下知道前方不至五里处有一家客栈,,姑娘可买匹良马参赛。”
“那你呢?”
“在下,陪同姑娘一道。”
“你也参赛?”
“姑娘猜的不错。”
“那赶紧走吧,我不想迟到。”
“敢问姑娘芳名?”
“我姓萧,单名一个瑶字。”
“萧瑶,逍遥,姑娘好名字。”
当天色濒临黄昏之时,二人终于赶到了客栈。
萧瑶坐在床上,倚着背,望着窗外一抹夕阳余晖,陷入了沉思。
萧瑶,逍遥,想必师父便是这么想的吧。可是,她能逍遥快活吗?她还有很多事要做呢,这辈子,注定无法逍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