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祥搬着货,感觉骨头痛的要断了,尤其是左手手腕内测上方的用不上力,搬起那袋萝卜来很费力。他以前有见过父母卖菜,记忆里迷迷糊糊的,现在突然又想了起来。看着地上卧着的莴笋剩六六七七。他佩服的不行,天开始慢慢泛蓝似乎马上要变亮,几条伤痕一样的云在那里赖着不走,又忙了一阵子。之前阿祥的母亲劝我回去,被父亲叫住,说要锻炼锻炼。他们的顾主报菜要多少,父母负者招呼称重结账,有包菜,萝卜,芽白,娃娃菜,莴笋这几个是顶重的,搬起来要费点力气,父母时常回答怎么卖,和他们讨价还价,又争的说少不了!少不了!等一系列话,一个顾主的称好,写好价格,搬在摊位外,又影响路上的交通。
一个地方一个范围,一个范围各种菜,它们等着车夫开着电三轮车来搬上车运走。吵吵嚷嚷不绝于耳,顾主们都是父母认识的面孔,有着像儿时给同学取得外号,万老八,小于,老梅,厂长......阿祥总是有那么一面之缘的,虽然总是埋头干活,不怎么和顾主们打趣,阿祥记得那时第一次在那里干活,他们是新鲜陌生的。菜也越来越少了,车在摊前时停时走。阿祥的精神啊也快耗尽了。天亮了起来,那几道伤痕样的云不知跑去了哪里?
阿祥交代了要走,但车依旧的多堵得很,阿祥不得不绕着的走,骑车拐了几个弯,穿过几条街,就闻到了香气。阿祥的肚子早饿了,前面十米处停着一辆改装的电三轮车。黄色的招牌是写着豆腐卷,鸡排,臭豆腐,阿祥用脚蹬着自行车没有管这个。心里盘算着嘴巴里的溃疡还没好还是不要吃的好,免得给嘴巴添乱。可这香气跟有魔力一样,像个棒槌打着肚子这个鼓叫的不停。咕咕咕的有几只鸽子在里头乱叫。何况阿祥安慰自己就吃一点,下个星期准好,此时离出口三号门只差一个拐角的距离,就出了菜场。停下了车,犹豫了想着,况且以毒攻毒会不会好的快一点也说不定,渐渐地什么理由都想好了,简直是件天大的好事不能这么错过了。
阿祥转过车头,来了精神,那个黄色的张牌只有十五米,不到十秒就看到了老板,点了份鸡排,不要辣!多少钱?老板说十块。老板的样子年纪顶多三十岁,戴着个眼镜。回想起有点诧异,近期,像卖手抓饼,卤味,面筋的多半是女人在做这个生意却很少见到男人。阿祥看着有卖卷饼,6到8元,虽然看的清价格,但还是问了是6元一份吗?老板说不是,要8元,阿祥觉这上的价格该是上了一点年纪,跟这老板也还差不了多少,阿祥等着的功夫儿,又来了一个年纪轻轻20多岁的男子也是来买鸡排的,阿祥看着手机不大在意他们交流什么。静等着,看着老板拿夹子把鸡排立到架子上来滤油,鸡排不大,大概有阿祥一个半手掌的样子,金灿灿的甚是可人。老板拿出剪刀剪鸡排,而不是刀在案板上啪啪啪的切,像其他鸡排店那样,有种热烈的意思。次次次的声音从剪刀传到阿祥的耳朵里,咽了咽口水,看着鸡排剪得工工整整,阿祥怀疑老板上份工作是个裁缝。平平整整,相当的稳健。鸡排是一块块的剪了下来。那方块样的鸡排分成了十多块,罐子里的胡椒粉上下斜着掉出点粉末来,土黄色的,还有鲜红色的辣椒粉罐放的不多,撒在鸡排上像是黄土地里开了几朵小红花。看到这阿祥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从口袋里刚要掏十块钱来,结果却是递给了那个年轻人,手又放了回去,阿祥看着这一幕,肚子好像不饿了。想着要不要直接退掉回家买份早餐好了,可是不想白白的等那么久,想着听到那个年轻人对朋友说“我请你吃鸡排哦,快出来哦。”他朋友出来了,跟他年纪相仿的男人领过朋友的鸡排吃了起来。
貌似这句话勾起了和阿祥一样肚子咕咕叫的人,还是这香气把人给招来的不大确定,又来了个女人。那个年轻人对老板说“老板你看我一来,你的生意就变好了,还不感谢我啊”老板听完,连连点头称谢。女人伸长脖子左盯右看,问都有些什么?老板照例答鸡排,豆腐卷,臭豆腐。女人一听有臭豆腐来了兴致,问在哪?老板用手和剪刀一指,说就在那儿。阿祥也看了一眼,是个不锈钢的大盒子,里面什么没有看见,回过头又看着手机继续的等着。那个年轻人也走了,阿祥看着老板在剪鸡排,想这次是我的了吧。女人饶了过去,和老板并肩站着,她好似有点心动,问吃了会上火吗?阿祥知道会上火,自己有个溃疡还没好,老板说不是经常吃,没事。阿祥也替老板解释,像是为自己的溃疡了还吃鸡排的辩解,冲女人笑了笑。老板的鸡排已经装好了,替阿祥打了包,阿祥领过鸡排,终于是把钱掏了出来,回了家。
阿祥吃过了鸡排,味道比店里的好吃一点 。一块接一块的送进嘴里,灌了口水。肚里的鸽子是不叫了,估摸着是吃了肚里的食儿,阿祥满足的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