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扎染是自然的馈赠
苍山脚下,有位姑娘。
她进山打野菜,走累了坐在野草地上休息。因为刚下过细雨,草地上泛着晶莹的水珠。
姑娘坐下一会,等再起来的时候,看到自己白色的裙子上染了蓝色,找来找去找不到有什么染色物体,只有一种草一片片的生长。姑娘想是不是这草能染色,于是换了一个有这种草的地方,再次坐下,果然,又染了一片。
她把这草采回去,想把自己裙子染出花色,于是她用针线把布封扎成花,再把草用火熬出色水,把裙子放进去,一会拿出来把封的线撤了。
漂亮的花色就出现了,从此姑娘经常进山采草,回家就帮乡亲们染色。
关于手工扎染的神话很多。
但事实上,1500年前,手工扎染就已经活生生地出现了,现存最早的实物就是东晋年代的绞缬印花绢。
扎染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是能把脑子和双手绞上好几个圈。
示意图如下:
历朝历代,扎染艺术一直都在不断发展完善。到民国时期,最普遍的居家扎染。
其中,以一家一户为主的扎染作坊密集著称的周城、喜洲等乡镇,已经成为名传四方的扎染中心。
探寻,扎染是一项活艺术。
说起对扎染的寻寻觅觅,是要从大理周城说起。
“撮揉以线结之,而后染色,既染,则解其结,凡结处皆原色,与则入染矣,其色斑斓。”
进入周城内,院子的房檐下,七、八十岁的老奶奶坐在院子里穿针走线,进行第一道也是最重要的一道工序:绞扎。所以,扎染又名“没有针线的刺绣”。
纯色的扎染布扎结后,浸入蓝,或红,或黑的天然颜料中,再从一道一道看似复杂,又一气呵成的工序中出来,就成了飘浮在院子里的漫天染布。
悠悠的蓝,淡淡的青,花色交错,因为浸泡时间长短,浸泡深度,扎结松紧不同,呈现出来奇异的花纹。
鱼虫鸟兽打够了盹,在亚麻布上苏醒。沐浴着大理的阳光,在微风中翩翩舞蹈。
扎染的蓝配着鹅黄色的银杏落叶,视觉上的协调,夹杂着舒缓的水声,咚咚敲击着心脏,也就是踏进小院的瞬间,就被牢牢俘获。
大块的扎染布和小片的蜡染交错挂在院子里,前门的店铺摆放的成品,悠扬的乐声回荡在空气里,好像整个世界都在这里安静了下来,时间也放慢了脚步。
在大理周城,骑着自行车,在白墙黑瓦的房子中穿寻着寻找蓝色,说起来,还真的是一件浪漫的事了。
遇见 | 拥有一片属于手工扎染的天
很早之前,写过拥有民国少女和油纸伞的安仁古镇,静谧在雨过天晴的午后,我在古镇的主街——树人街往里,开启了我关于手工扎染的世界。
店门口坐在80岁高龄的老婆婆,摇着蒲扇,和来安仁的游人攀谈。老婆婆有经历,说到激动的时候,能翘起兰花指,她说,年轻的时候,她下过乡当知青,是搞文娱的。
穿过门头的绿植和干花束,红彤彤的对联雅俗清新。
上联:只因安仁作常客
下联:却喜此处能读书
横批:业追陶朱
过了古朴的木门,是温软大气的毛笔字牌:安仁购
我在安仁呆的时间很久,晴天躲在安仁购的屋檐下乘凉,和忙绿的钟姐姐聊到让她忘记客人。雨天就蹲在街边看雨,淅淅沥沥。
我曾问她安仁购的建立初衷,她说不过是兴趣,现没想到慢慢地就发展成了手工自然的聚集地。
来店里的老顾客很多,手工扎染在店里的地位也很高,不管是蓝染,还是蜡染,都会给客人介绍一遍。
有时候想想,三杯两盏淡茶相坐,能和兴趣相投的人聊聊扎染手法,谈及新花纹里的艺术,都像是一杯茶慢慢发酵。
涉及手工的日子,时间很漫长,轻轻地,又浅浅的,但闲淡过后,才觉得悠远,在脑子里的记忆,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