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5月的一天,铁凝冒雨去看冰心。
“你有男朋友了吗?”冰心问铁凝。
“还没找呢。”铁凝回答。
“你不要找,你要等。”90岁的冰心老人说。
年轻的时候对爱情的梦想很简单,就是文艺作品加虚拟浪漫。
毕业之后,他去了一家外企工作,和许多的年轻白领一样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闲暇之余,他还养了一只萨摩耶,他很喜欢小动物,特别是狗,没事就带着宠物去公园晒太阳,日子就这样不温不火的过着。
就这样过了两年,他27了,仍是孤家寡人一个,身边的同龄人就算没有结婚也已经有了对象,甚至有人已经有了小孩。周围的朋友家人都替他着急,可他自己却总是一副淡然的样子。
有什么好急的呢?每次他都这样回答。
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遇见自己的爱情却非要强求,他不理解身边人的爱情,他总觉得自己的爱情应该像书中写的那样,在刚刚好的时间遇到刚刚好的人又刚刚好走到一起,坐在咖啡馆里,眼里透着温柔。身边人听了之后总会笑他,你太单纯了。
又过了两年,他29了,眼看就要到而立之年了,他却仍孓然一身,这个时候,身边的好友,父母都坐不住了,不停地让他去相亲,大多数都是推辞了,也偶尔硬着头皮见过几次,但是结果总是不尽人意。
渐渐的,身边的人也理解了他的想法,不再逼迫他去相亲,他也一直坚信着自己会遇到所谓的真爱。接受突如其来的失去,珍惜不期而遇的惊喜,这一直是他的信念。
与女孩相识纯属一个意外。
一天下班,百无聊奈的他打开电脑与好友聊天,突然蹦出来一个对话框:
“嗨,有对象了吗?”
“没有。”
“那我给你介绍一个?”
“好。”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但他就是觉得这一次会和以往的相亲不同。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女孩如期来了,但那天公司的事情特别多,尽管如此他还是向领导请了假。在准备见她的时候,他很紧张,说不出来为什么,也不是第一次相亲了,可就是莫名地很紧张。
当女孩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只看了一眼,相逢不是偶然,遇见也绝非易事,这些道理他都懂,他只是不确定。
他看着她略微疲惫的眼眸,忽而惊悸,幻若一条深不见底的鸿沟,他只望了一眼,就忽然跌了进去。
女孩表现出了她特有的优雅和从容,她冲着他笑,暖暖地说着话。他忽然就呆掉了,事先准备好的台词统统都忘却了,包括他之前想好的计划和安排,他看着她笑了,突然就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他带着她游历这座城市的各种风景,解释着有关这座城市的一切,可他忘记了一件事,她根本就不是这里的人,她总会离开。
“喜欢吃什么啊?”小吃街里,他痴痴地问道。
“没什么喜欢的!”女孩兴趣索然地说着,看了看小店里的食物,转身走了。
“这是此地一绝,要不要尝尝?”他继续追问道。
“算了吧,我不喜欢!”女孩撇撇嘴,闷闷地说道。
他想要的东西很简单,也把事情想得很简单。犹如见面,吃饭,聊聊天,一切看起来顺其自然,而今,他却显得那么不自然。
他自知慌了神,乱了阵脚。在女孩面前,开始语无伦次,几次尴尬地想要逃开,却又实在逃不开。他不知道,一个敢站在数千人面前演讲、辩论的自己怎么会颓败到如斯境地?他甚至忘了思考和判断,当女孩问他有何安排的时候,一个人在一旁痴笑,都忘了自己也是一个多次组织过大型活动的男孩,他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他对女孩说。
“好啊。”
“有一次灯泡灭了,我仔细检查了一下,钨丝并没有断。我重新按下开关,灯泡闪了两下又灭了。我问它,你怎么了,不开心么?灯泡回答我,等会儿,窗外有只飞蛾看了我好久了。我说,那不挺好,有人看得上你。灯泡说,我不是火,别让她看错了,误了人一辈子。 ”
女孩听完后看着窗外说了一句话:“找到火才是悲剧吧。所以没有更喜欢,只有更合适。”
从那句话中,他已经知道女孩不喜欢自己,他在心理苦笑了一下。
他抛却自己平时的成熟和稳重,慌乱得如同一个迷路的小男孩,他带她一路走到公交车站,匆匆忙忙地赶去了火车站。
其实,他的确是想送她离开了,只是经过了短短的一个小时的车程,从女孩不耐烦的话语里,他觉得没必要了。他的慌乱,让两个人都尴尬不已,他陷入沉思,开始嘲笑自己初见时的不知所措。
女孩离开后,他一直暗暗自责,无论如何,他都该亲自送她离开的。他不知女孩独自一人在车站度过怎样漫长的两个小时,也许是他多想了,又或者是他觉得不舍。
他鼓起勇气给她打电话,一开口就是表达自己深深的歉疚,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又为什么让自己变得如此卑微,他没有答案。
后来,百感焦灼的他等来女孩的消息,得知她已平安归去,他也仿佛放下了千金重担,心里忽然就变得轻松起来。
“我们还是做好朋友吧!”
看着女孩发来的QQ消息,他忽然笑出声来,心理默默回应,好。
“我想要的是一支玫瑰,哪怕你是这世上最美的一朵水仙,对我也没意义。我想要的是月亮,再壮阔的星河我都不稀罕。就算我一辈子都得不到玫瑰和月亮,我也不在乎。”
男孩在日记里写下这段话。他的一切总是来得太迟,甚至包括心动。有时候,也许只是一个眼神,就那么一瞥,就拨动了心弦,荡起的涟漪挥之不去。无论何时何地,每每想来,回忆那时的悸动,总有一种百转千回的感觉。那是岁月无法带走的颤动,牢牢地刻在斑驳的心中。
生而为人,总有太多遗憾,你要看得开,有些人嘲笑你傻,他们退而求其次,非得攥点什么才甘心。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纳兰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