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与救赎——《追风筝的人》读书札记

几年前第一次读到美籍阿富汗裔作家卡勒德·胡赛尼《追风筝的人》,准确地说就是在喜马拉雅听到北京人艺广播演绎的这部小说,专业的朗诵者很好地用声音诠释了作品悲伤和温情的风格。故事如此美丽与苦难,温情与残酷,作者的笔法如此温暖细腻。每每听到动情处,令人荡气回肠,几欲落泪。

之后接连看到《灿烂千阳》、《群山回唱》。《灿烂千阳》讲述的是两个阿富汗妇女的不幸故事。《群山回唱》讲的是一对兄妹因贫穷和战争失散六十年,哥哥终其一生都在思恋妹妹,终于在暮年相见,却无法再相认,因哥哥得了老年痴呆症。

这次因为【TWG Tea Club】推荐《追风筝的人》,就找出来重读。遗憾最近时间太紧,只重读了最前面的1-9章。这几章,正是作者在阿富汉童年的经历。

这是作者的第一部小说,我倾向认为这是最接近作者个人自传体的小说。

正如美国小说家托马斯·沃尔夫在《天使,望故乡》卷首“致读者”所言,每个作家的作品,无论是自传或虚构,每个人的生命都是由点点滴滴聚合而成,每个时刻之内都包含着另外一个时刻。任何人写出来的,都不过是自己生命的体验。

小说不可能完全真实,也不可能全部虚构,基于真实上的虚构,才会展示神奇的魅力。

当然,成功的小说不可能仅仅局限于个人倾诉,也不可能简单单堆砌历史,而是展现一个历史背景下人性的迷失与救赎。

一、先谈一下重读一本书的体会

重读一本书,就象与一个老朋友重逢,发现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更深更细。

草蛇灰线,伏脉千里。在这部分埋藏了太多的暗线:

为什么阿米尔总觉得爸爸对自己不亲?

为什么爸爸对哈桑,一个仆人的儿子那么有情有义?

为什么阿里明知内情,却还有那么强的自制力?

为什么阿塞夫对哈桑那么敌对?

二、《追风筝的人》故事概况

年少年时,少爷阿米尔背叛忠诚的仆人哈桑。阿米尔随父逃亡美国。成为作家后,回归故乡以求赎罪。却发现惊天秘密,原来哈桑竟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哈桑已死,阿米尔将哈桑的儿子索拉博带回美国抚养,索拉博却陷于沉默,不再开口讲话。

这部小说架构相对简单,生动易读。非常佩服作家细腻感人的笔触,极具感染的叙事能力,以及他对个人和国家悲剧的敏锐感受力。

相对于后面《群山回唱》更体现一个成熟作家的技巧。记得当时一度想放弃阅读,整部小说一共九章,涉及人物太多,分别由九个不同人物作为第一人称来讲述故,章节之节的关系需要静心才能看明白。

三、本书主题

本篇围绕阿富汗的两个主仆少年之间展开,不仅仅展示了一个人的心灵成长史,也展示了一个民族的灵魂史,一个国家的苦难史。

对于阿富汗这个国家并不熟悉,我虽不太关注热点时事,但阿富汗这个小国所经历的多灾多难也基本知晓:苏联入侵,塔利班,911等等。作品以阿富汗连年战争、动荡不安的社会为背景,以少爷阿米尔的成长经历、内心救赎为线索展开,主要场景发生在阿富汗与美国两地。

个人以为,人性的救赎是这部小说的核心价值。

本书之所以能够吸引不同民族、国家的读者,撼动读者内心纤细的情感,是因为它讨论了关于人性和人性的拯救问题,这是现代人类面临的共同话题。

生活常常如此,一开始犯错,一错再错,最后错无可错终于去逃避。可是逃避只会让自己永远都生活在愧疚与自责之中。

那么只有挽回,只有弥补,只有赎罪,为自己的犯错担负起责任,才能得到心灵的释放。

可上天弄人,命运如此捉摸不透,我们以为可以挽回什么,可以弥补什么,却不知命运的枷锁已牢牢地套在每个人的身上。

一切好似因果轮回,一切恍如时光倒流:

当年仆人哈桑为少爷阿米尔追风筝。风筝飘荡空中,长长的风筝线牵挂着儿时两个天真少年,笑靥灿烂。

结尾,夕阳如火。阿米尔为哈桑的儿子索拉博追风筝,索拉博露出似乎难以察觉的嘴角微微一翘,但阿米尔感受到了。

那是长久沉默后露出的微微一笑,像是树林中的叶子在惊鸟的飞袭中晃动,像春天第一片雪花的融化。

曾经哈桑对阿米尔说这句话,这是仆人对少爷最真挚的话语,这是一句催人泪下的话语。如今却是阿米尔对哈桑的儿子索拉博说这句话:“为你,千千万万遍。”

儿时的背叛,儿时的愿望,所有的所有,都在阿米尔为哈桑之子放飞风筝后得到了原谅与补偿。沿途拾起遗失的美好,追逐着他们的人生梦想。这句沉甸甸的话带满了岁月的照耀,在时间长河中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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