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岁月的你,长命百岁

我的外公。

小时候,听妈妈说,外公是一名出租车司机。

关于我和外公的回忆,真的是太多太多太多了,那些写满外公的陪伴,塞满了我一整个年少,到好久好久好久后的今天,还没塞完,因此,记忆从那头,开到了这里。

你陪我长大成人,我陪你白头终老。我没给你任何承诺,你却给我整个宇宙。小时候,我总以为只有爸爸妈妈为我挡风挡雨挡枪挡刀挡子弹,后来长大才发现,外公才是黑夜里默默守护着我的夜行侠。

自从外婆离世后,外公便孤独地存在了他的世界里,从此再也没有人被他照顾,和他吵闹,听他倾诉。因为外婆离世后,我已经长大,爸妈也不需要被关怀。而我又不会和外公吵架,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所以,我会耐心地听他倾诉。他会一字一句地把孤独说出来,然后我细心收藏,即使没有意义,但我觉得有意义。

被岁月磨炼的人,才会显得更成熟。所以,外公在我眼里,只有崇拜。小时候,听他时代的亲身经历,我时代的历史,长大后,听他的日常平凡,孤独唠叨。因为我想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多陪他一秒,听他唠叨,和他分享。

看着外公古铜色的皱纹,结满了茧的大手,和蔼的面容,我拥有一种说不出的安静。这种安静不是来源于环境,不是来源于我的内心,也不是来源于黑夜,它来源于岁月的身影,来源于历经生离死别的从容,来源于不畏生死的勇气。

除了爸爸,我最尊敬的人儿就是我外公了。因为,他陪了我一整个年少,我的糖果,我的奶油,我的冰淇淋,都是他和外婆给的,所以,孩提时代的欢乐,他们不能缺席。

小时候的假期,我最喜欢的地方,不是远方,而是充满和谐的外公家,现在也是,虽在远方,心却系外公家。那时候我还小,我记得每年过年,你给我的祝福就是“快高长大”,连学习进步都不给,因为那天你把我抱在怀里,跟我说“只有快高长大了,才不会被欺负,终有一天,外公会离你而去,你爸妈会离你而去,所以你要快高长大,才会更强”。那会,我天真地看着你慈祥的模样说:“那我不想长大了,这样外公就可以不离我而去了。”您“呵呵”了一句,就在也没说话了,我就静静地坐在你身边,像个小孩一样。

后来,我长大了,可惜的是,我没长高。后来,我想,也没关系啦,至少,我不会被欺负,我会不断地变得更强。

最近回家看您,是因为朋友的一场婚礼,所以,我得借此机会,听你这一年来的孤独,这一年来的内心,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不长大,您也不要付出代价。

祝您身体健康,长命百岁,我的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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