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过凯文妈妈,摸摸理顺的头发,开心地出了店门。
很久没有逛步行街了,转弯几步路就到了。雨刚停,露天经营的只有三两家营业,搭起长棚架子便空了下来。一晃眼,一抹火的身影扫过。
再细看,原来是凌霄花!
长架上,一簇一簇,开得热烈。
我有多久没有逛步行街了,半年?一年?或者更久吧,最初这里确定是没有的,没见过它新栽下的模样,也没见过它如何成长,直到它热热烈烈捧出热烈的红出来,才发现它的存在。
蓝色的长棚架衬托的凌霄花的红色更是火热。这花儿从来不是庸碌的存在,避开繁花似锦的春天,偏偏选在烈日炎炎的酷暑开放,自有它的特立独行,亦有她的骄傲与自信。
第一次遇见凌霄花,是在二中紧邻,一片民房,一大片的凌霄花长得蓊蓊郁郁,正值盛夏,一片火红。以前只是在舒婷的笔下知道凌霄花:“我如果爱你,绝不做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却从未见过活的凌霄花什么模样。
从那时起,便牢牢记住她的模样了。
再次遇见凌霄花,更是意外。新买的房子住了都有三四年了,夏日的某个清晨起来跑步,突然发现墙头开的热烈一片。
“凌霄花啊!”我无比惊奇,住了这么久,无数次的经过这个地方,却一直忽略她的存在。
久别重逢,自是格外惊喜。
凌霄不开花便罢一开花便是无法忽略的存在。
一年又一年,夏天走了又来,这里成了我每日打卡地,花也热烈,叶也蓊郁,总让人感觉生命之蓬勃向上。每一朵花盛开,都是打开的喇叭,似与这夏日叫板,你越热我开得越是火红,那红色是积聚了所有太阳的火热呈现的颜色。
对于这里凌霄的最后的印象是某个雨后,那时凌霄花已经长得很是茂盛,枝条从小区外的栅栏翻墙而过,很长很长,长到拖到地上,花便也开到地上,经过雨水的洗涤,叶更亮,花更红。即便是雨水,也没能让凌霄昂扬的头颅低垂,依然倨傲。
这就是凌霄花,骄傲的特立独行。
后来换房离开了那里,现在怎么样了呢?我急匆匆赶过去,睁大眼睛,四处寻找,从东往西看,没有;从西往东看,还是没有!不仅凌霄花没有了,往常差不多一起开的丝瓜南瓜花都没有了。
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小区建设清理掉了。
心下一阵悲哀,你所热爱的,懂得,成就它的美;如果不懂,那么这就是杂草乱物,影响小区美观。
多么悲哀,就像实验中学南墙外那一大片一大片木香花,那是我迄今为止见过的最繁盛的木香花,因为领导的建议,影响视线,便清理掉了。
原来美的存在,是在欣赏者的眼中,拥有者未必珍惜,反倒生出种种嫌恶之心,百般挑剔。
这些美好,并不会消失,它们会随着我们的记忆慢慢扎根,在某处柔软的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