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记得上中学时,每次走到大堤上,都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那时的天很蓝,文岩渠,当时还不知道叫文岩渠,只知道那河里的水很清,清得我停下车在水边能看到游鱼。后来教吴均的《与朱元思书》,每次读到“游鱼细石,直视无碍”,眼前总会浮现好多年前的那一渠碧水。那时我的家离大堤不是很远,周日时常会和姐妹到堤上溜达一圈,有时会折枝柳条做笛,呜呜的吹,因为快乐,就觉得那是天籁,有时也会去揪毛毛,那是一种茅草,刚发的嫩芽有种甜甜的味道,那时我们嚼着那草芽,感觉着是难得的美味。
是什么时候呢,天不再是那纯净的蓝了,水也散发出一种让人作呕的味道,每次从堤上走过,心里都会有一种莫名的伤感,为那逝去的岁月,也为那失去的风景。生活条件好了,孩子们有玩具提琴玩具吉他有各式各样发出美妙声音的玩具,那柳笛早已被遗忘了。
有一天,驱车行走在大堤上,看到窗外正是毛毛可以揪着吃的时节,我忽生童心停车去揪毛毛,揪了一大把,欢喜的分给孩子,他们嚼了一下条件反射般的吐了出来,对于他们吃惯了糖果的嘴巴来说,这毛毛实在不入他们的口。我自己嚼了几根,果然也没有当初那种甘之若饴的感觉了。
岁月带走了许多,也留下了许多。虽然有些心情已如那柳笛一样渐行渐远,但是对那长堤对那河水的珍爱早就刻在了心底。她受尽污染斑驳不堪我为她黯然神伤,每次走过她身边,我心里总有一份难言的酸楚涌上来。我的家园在经济繁荣的同时也丢失了一些她曾经美丽。
又是什么时候,有识之士开始着手治理文岩渠了?看到新开的一条公路穿过我家的耕地,我才知道文岩渠要开发成风景区。那时我就开始满怀欣喜的期待了。我看到新桥落成,我看到满地的金黄葵花,我看到绿树愈来愈多大堤愈来愈美,我真的很欣慰,那曾经的美丽又回来了,而且又散发出更美的风韵让人陶醉。
单是那一弯碧水那一树葱绿就让我沉醉不知归路了。夕阳下的文岩渠更是美不胜收,一抹夕阳染碧水。真的太可惜,文字太苍白了,文岩渠的千般美万般风情,我又能写出几分?
正可谓美丽家园惹人醉,一渠碧水迎嘉宾。文岩渠的水清的重新可以看到树的倒影,岸边的树和水里的影浑然一体如画更如诗,翠色欲滴中,那一只停落在草尖的红蜻蜓更是给人无限的遐想。
多少次我想记录下这文岩渠的美,却苦于文字不能表达。这风景,真的怎能一个美字了得?
于是那美就像一个甜蜜的梦沉淀在了我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