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战国秦汉【107】长平之战(4)最后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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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见赵国落入圈套,赵括走马上任,大喜。

秦王也悄悄地换了统帅,启用白起为上将军,命王龁为裨将,并号令全军:“胆敢透露白起为将者斩。”据说在长平接连打了胜仗的王龁,在秦军政大佬上下都被评价为丢脸,不堪重用。在长平的前期攻伐战中,王龁部战绩表面虽好,但没有取得实质性的进展,让秦王很是失望,便只能求助于杀神-白起。

就这样,赵国与秦国同时换将。这时的局面,不清不楚地透露出了多重含义。第一,秦王要玩真格的了,难道之前真的就是玩玩的?第二,赵括的来临,要么秦军是认真起来了,觉得王龁干不过赵括。要么是秦军见时机成熟,想靠白起一招定胜负。第三,赵括从都城又来了大量援军,以庞大的军势压向秦军,让秦王第一次感到深深的威胁,或者死亡感,被逼到了绝境。

再回到赵军这边来。赵括一到前线,便换上自己的嫡系,重整军纪,整编部队。怎么看也和之前的无能评价搭不上边,很有些大将之风。准备完毕后,便主动出兵挑战秦军。

两军再次厮杀起来,这时的赵括并不知对面已经易帅,打的十分坚决果断,并连战连胜。白起避开了赵军的锋芒,佯败撤退,悄悄的派出两路奇兵向赵军后方开拔。

赵军将秦军赶到了秦军营垒处。据《高平县志》中记载,赵军进入了一道山谷中,后世称为杀谷或省冤谷。谷中四面环山,只有一通路容车马。不知为何赵括进入死地,是战争的过于顺利导致的轻敌?还是说赵括准备在谷中关门打狗。其真实目的不可知晓。

白起龟缩回工事闭门不出,赵军无法突破。就在这时,之前派出的秦军,一路两万五千人左右的部队,迂回到了赵军背后,即杀谷口,堵住了赵军撤退的路线。另一路五千人左右的奇兵,隔绝了赵军与大本营之间的道路,切断了赵军的粮草供应。

于是战场形势逆转,赵括所率的前锋部队,从追击者,在谷中,变为了困兽。这时,赵括应该开始慌了。

白起见谋略完成,率轻兵开始迎击赵军。赵军数次被击败,进无可进之路,退却无退之法。赵括无奈,只好故技重施,修起工事防御以待援军。

秦王听说赵军的补给线被切断,成败便在一瞬间,便亲临河内(河南黄河以北地),征召15岁以上的男子全部驰援长平,作为后备队,持续对赵国粮道施压,以至于赵王火烧眉毛即刻向齐、楚求援,请求粮食赠与事宜。

齐王面对赵国的请求,拒绝,也可能当时是齐太后的主意。齐国大臣周子此时发表了一个很大义的言论。他认为必须救援赵国,不然唇亡齿寒。如果赵亡,齐国马上就会面临灭顶之灾。为了区区几口粮食,就断绝了救赵这项仁义之行,放弃了击退秦师的显名之举,实在是太小家子气了。齐王依旧不听。

无奈,此时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这个道理,在这帮小家子气诸侯的眼里,根本就不成立。帮与不帮,似乎只成为了政客眼中的交换筹码,和仁义根本沾不上点关系。赵国的这种外交环境,全天下的这种冷漠,为今后各自的悲剧,种下了颗粒饱满的恶果。

赵军没有得到国际援助,断粮四十六天之后,开始阴相杀食,上演人间悲剧。赵括无法控制这种局面,下令急攻秦垒。他亲自挑选精锐组成四队,同时向四面冲杀,冲击了四五次,都被秦军一一击退。

突围战失败。赵括最后一搏,此时的赵军,像遍体鳞伤的野兽,牙被敲落,骨头亦被打折,凭着最后的精神力,奋力突围肉搏。秦军如同已得胜的猎人,开始远方狙击,将肉搏突击队一一射杀。

赵括战死,赵军大败,四十万人在包围圈中,放下武器向秦军投降。

新任统帅赵括战死,让早已判断他为纸上谈兵的一众掀起了颅内高潮,也啪啪地打了赵孝成王这个雏鸟皇帝的脸。关于赵括是否真的那么不堪重用,见仁见智。但是我们应该能看到的是,在最后决战的前期,是他收拢了军心,重振了士气,在打的秦军满地找牙。在最后的困兽斗中,局势如此不妙的情况下,他并未投降苟活,毕竟,他的家族已经得到了不连坐的“免死金牌”。无后顾之忧的情况下,他依然身先士卒,组织敢死队一遍遍地向秦军发动着进攻,直至战死,可以称的上一条硬汉。

战役的最后,史书中言之凿凿地摆出了白起的残忍决断,:“秦已拔上党,上党民不乐为秦而归赵。赵卒反覆,非尽杀之,恐为乱。”于是尽坑杀之,遗其小者二百四十人归赵。前后斩首俘虏四十五万人,赵人大震。

而在后世的长平之战古战场遗址挖掘中,发现赵军尸骨多现外伤,似是战死后被人掩埋,所埋之地,为深渊大坑,似乎在诉说着史书的不真实感。

自此,长平之战落下了帷幕。战争的行进过程中,一直充满了戏剧性,各种事件扑朔迷离。此战对秦赵双方造成了极大的损耗,赵自不必说,秦在攻伐邯郸前,白起曾说,“秦虽胜于长平,士卒死者过半,国内空。”说明不管是廉颇,或是赵括,都极大的削弱了秦军军势。此战过后,赵国实力迅速下降,秦国如同出山的猛虎,升起的巨日,让国际各诸侯的菊花紧了又紧,就快吓的闭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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