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快跑,欧阳大哥,别管我”
“来,肖阳,我背你”
“你不要管我,快走吧!”
“莫要多言,肖阳,我怎么能丢下你呢?你为了我才受伤”
“我脚受伤了,他们要抓的是你,只要你无事,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
“要走就一起走”
“你怎么就不听呢?那你就休怪我了”
“啊……啊……啊……救命啊救命……” 李一凡被一掌打下悬崖,进而突然从噩梦中惊醒,多少个夜晚他都做过如此类似的噩梦,每次醒来都记不清什么细节,只记得欧阳和肖阳这两个名字,而欧阳好像就是自己,肖阳仿佛是自己的兄弟又好像是自己的仇人。李一凡曾经因为此事和父母说过很多次,而得到的答案总是不尽人意,因为父母只是说8年前父亲去昆仑山采药时救的自己,当时李一凡伤痕累累,后背右肩处中了一记毒掌、神智不清、高烧不退,本来父亲的徒弟看自己伤得太重,呼吸都困难,担心人没有带回家里就已归天,谁曾想自己命硬,躺在床上昏睡了三天三夜,一开始不能进食,父亲用熏蒸、针灸的方法给自己治疗,第四天时候终于知道口渴开口说话要水喝,这才初见气色,经过九九八十一天的治疗基本痊愈,身体全面恢复而自己却永远记不起从前的事儿,大家猜的没错,失忆了—中医有云“短暂性失忆综合症”,因某种刺激或意外撞击潜意识中将自己曾经遇到的无法接受的事情屏蔽掉,不愿再想起;因此李一凡曾经多次陪父亲去采药,来到当年被救起的地方,想要回忆起什么,但是一要想起之前的事儿思绪就特别混乱,无数个场景在脑海中徘徊—头疼的厉害,唯有每次夜里做噩梦时某个记忆深处的片段一闪而过,因为自己的失忆只能重新取名,内心一直想要做一个平凡的人,跟随养父李扁的姓氏,故取名李一凡。
又是一个清晨,天还未亮,李一凡又背起父亲的药筐爬上了镇子外的后山。几年来一直跟随父亲李大夫上山采药,已经对山路、草药名字和品相熟记于心,虽然身高没有增高,但是明显强壮不少,拥有八块腹肌的强壮身材,唯一就是后背的右肩处还是有一记黑色的掌印。李一凡攀爬到山顶,已是晨曦,太阳刚刚冒出个头,火红的颜色让人神往,但是李一凡无暇欣赏,他要在晨露消散之前把药采好,在太阳出来之前好把草药晒到院子里。
一凡返回家中的时候,母亲已经开始做早饭,父亲和妹妹也起来收拾后院的草药,张罗着药铺开门之前的一些事宜。
“爹,我回来了”
“回来了”
“恩”
“哥,你又自己去采草药了?我来帮你” 看见一凡回来,妹妹郑雪赶紧过来帮忙。
“对啊”
“不是说好再去山上采草药叫上我一起吗?”
“今天我起得早,估计你睡得正香呢,我就没喊你,天还没亮我就到半山腰了”
“恩,今天有大的收获吗?”
“没有,基本都是些日常用的草药,没有什么奇珍异草,等下一回去断嘴崖那边看看有没有灵芝之类的”
“好,下次去断嘴崖你喊上我”
“那么危险的地方,你还是别去了”
“危险我才要去啊,我不下去,我在崖上边给你放哨,省的有什么危险的时候也没人照应你”
“恩,你说的也对,好吧,下次喊你一起,但是要早早地起床,否则灵芝、人参什么的哪还有咱的份啊?”
“那是当然,你到时候叫我就是了”
“好吧”
“一言为定,来拉钩”
“真拿你没办法,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你们哥俩,快来吃饭了”母亲魏淑華喊兄妹俩人吃饭
“恩,知道喽”俩人异口同声回答道,然后向着院子里的饭桌走去。
“一凡,一会儿铺子开了之后我和你妈看着店,你和你妹去给你李大爷送点药去”郑扁一边吃饭一边和郑一凡交代着
“好,不过我自己去就行了,让我妹留下在铺子里帮忙吧”
“还是让你妹跟你去吧,让她也熟悉熟悉路,万一哪天咱们忙不开,让她自己去送药也认识路”
“好的,还是爹想得周到”
“你们爷俩别说了,快吃,最近镇子里生病的人多,估计好多人等着抓药呢”
“恩,我吃饱了”说着一凡就去开门,果不其然,等着抓药的乡亲们已经排起了队,待一凡把门板放好,父亲已经开始诊断邻居们的病情,妹妹开始抓药,母亲也赶紧收拾完餐具来帮忙,师傅的徒弟随后也到了,他和父亲打了招呼就喝妹妹一起前去李大爷家送药。
“哥,你说最近镇子里怎么病人越来越多?”一边走郑雪一边问道
“恩,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前几天还没这么多人,按说这也不是换季的时候大家不至于这么多生病的?”
“就是说呢,往年一般这个时候咱们家都很闲,你和爸都是在采药、晒药,为了入冬做准备”
“恩,谁知道呢,今年有点邪乎,但是肯定是有原因的”
“你说会不会有人在作怪?”
“你是指有人故意下药” “也不一定是故意毒害乡亲们,也有可能是不经意间”
“也许是的,不管怎么样咱也得查出个水落石出,先去给李大爷送药,等咱们回家和爹商量商量再说”
“好的”说着兄妹俩加快了脚步。 没过多久,兄妹俩就到了李大爷家,大门虚掩着,一凡立即感觉到有一丝凉意袭来,说不上什么但是觉得李大爷家太安静了,于是一凡立即提醒郑雪小心点。从大门来到堂屋,一路上没有听到什么牲畜的叫声,也没遇到任何人,直到看见李大爷躺在床上,而李大妈趴在床边一动不动,这才赶紧上前呼喊老两口。
“李大爷,李大爷”
“李大妈,李大妈”一凡和郑雪一边呼喊一边拍打俩人,这时才见李大妈缓缓抬起头睁开眼睛
“一凡、小雪啊,我刚才睡着了”
“你们坐、你们坐,我去给你们倒杯水”
“别麻烦了大妈,您没事吧?刚才我喊你和李大爷半天没反应把我吓坏了”一凡道
“没事没事,只是最近你李大爷生病伺候他伺候的有些累”
“可是我怎么见家里边如此安静,一点牲畜的声音也没用啊?”
“哦,家里的狗死了,鸡让我炖了给你李大爷补身子了”
当李大妈拿着杯子递给一凡水的时候,一凡发现李大妈脸色明显不正常,面色憔悴、眼眶发紫黑色、深陷,面色憔悴有可能是操劳过度,眼眶深陷有可能是睡眠不足,但是眼眶周围发紫黑色明显是中毒的迹象。于是乎,一凡和郑雪会意的点头示意
“小雪,你去喊爹来”
“好的”说着郑雪跑出去喊他爹李扁
“喊你爹做什么?你把药放下,告诉我怎么煎药就行了,最近镇子里生病的人多,你爹哪有时间往我这跑啊”
“李大妈,你不是生病了你是中毒了”
“我?别开玩笑了,我生什么病中什么毒啊?是你李大爷生病了”
一凡又转过头看向李大爷,除了包含李大妈的症状外,李大爷面色发黄好像病入膏肓了一样,不用怀疑,李大爷的毒已经侵入肌理,不及时诊治有可能命丧黄泉。于是一凡开始询问李大妈一些事情
“大妈,最近家里有没有来陌生人?”
“没有,家里就我们两个”
“那最近李大爷有没有出远门?”
“这两天没有,前几天出去过”
“那是在李大爷染病前还是染病之后”
“大概是他染病之前”
“确定是染病之前吗?”
“是,他染病之前去了远方亲戚的府上”
“哦,是不是带回来什么吃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
“您就告诉我是不是吧?”
“是的,带回来一只烧兔,说是亲戚给他的,说是别人送的自己吃不了就给他带回来吃了。”
“那你们怎么吃的?”
“就趁着天热,你李大爷一边喝酒一边就吃了,还给了我俩兔子腿”
“恩,那就错不了了”
“什么错不了?”
“那只烧兔有毒,李大爷吃得多所以毒发作的较快,你吃的较少毒发作的较慢,病情毅然”
“那这毒能解吗?”
“你别着急大妈,应该没问题的,不过得等我爹来”
“恩”
“等我爹来了,我大概和他说一下情况,然后就可以解毒了”再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凡心理也没底,因为已经过去这么多天,开始老爹都是以为是单纯的偶感风寒,现在却发现是中毒,想要查出病情估计要费上九牛二虎之力吧?
就这样,俩人加李大爷三个人等到日落西山也没见一凡的老爹李扁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