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纷纭江湖事(2)

女子换上了一身淡绿色的衣衫,虽然算不得倾国倾城,也生的标致,显得清丽脱俗。

哑奴添了柴,女子同哑奴又说了会话,人也乏了,枕着膝盖睡过去了。

陈风也迷迷糊糊睡了。

是夜,只有哑奴没有睡,因为担心女子受凉,不时加些柴,维持篝火。

次日天还未大亮,陈风在又冷又饿中醒了过来。身子虽是很冷,但腋下却有一团热乎乎的东西,斜眼一瞧,原来是一只野猫耐不住夜间寒意,躲在腋下取暖。

又见猫通体乌黑,似一块黑缎子,倒也生的漂亮,心中生了几分喜欢。似是察觉到陈风醒来,那猫爬起来,伸了伸腰,“喵”叫了一声。

那女子本是坐着睡觉,极不舒服,听到一声猫叫便醒了。此时天色虽是昏暗,却不似夜间漆黑,放眼一瞧,见远处似是一人,一动不动地斜坐着,不觉吃惊,“啊”地叫了出口。

哑奴待到天色放亮,才眯一会,听到女子惊叫,身体便似弹簧一般腾地弹起,护在女子身前。顺着女子视线望去,也看到了陈风。

哑奴在前,女子在后,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陈风。

面前这人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似有恳求之色,衣着倒还干净,身下却散发一股恶臭,又有许多屎尿流出。

见到这般情景,女子心生怜悯,问:“你怎么躺在这里,你的家人呢?”见陈风没有回应,又问道:“你不能说话对不对?”

看到陈风眨了眨眼,那女子忖道:“原来又瘫又哑,应该是被家人遗弃在这儿吧,只能自生自灭,真是命苦!”

哑奴冲着女子比划了一阵,女子又说道:“也好,你去拿点水给他,也算咱们尽了仁人之心”。

原来哑奴看到陈风比自己还小许多岁数,自己成了哑子已然难受至极,陈风却是又哑又瘫,心下不忍。

哑奴转身出去了,女子又看了看陈风,“长得倒也挺俊俏,怎么弄成了这般模样?”

心生感慨,悠悠说道:“你这样子,唉……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又觉得这人身下尽是屎尿,于心不忍,便俯下身子,吃力地拖着陈风,将其拉到另一边,又用些茅草将其盖住,说:“这样子晚上就不会太冷了”,接着忽然想到了什么,往篝火方向看了看,顿时俏脸生霞,急说:“呀,你这人真是……你都看到了?”,陈风一愣,心知是她是指换衣服的事情,却不知如何回答,眨眼也不是,不眨眼也不是。

停了片刻,女子又问:“那你没看到喽?”陈风连忙眨眼。

女子伸手“啪”一声脆响打在了陈风脸上说,“你这人,都这样了,还不老实”。

女子站起来,看到陈风右侧面颊红彤彤的,心里又生了几分歉意,嘀咕道:“这倒是也不能怪你,毕竟你动都不能动”。

这时候哑子用破瓦罐接了水来,女子接过瓦罐,小心翼翼地凑到陈风嘴边,“你动都不能动,你可以闭眼呀,我给爹爹娘亲都没端过水的,倒是给你端了,就当赔了刚刚打你那一巴掌吧”。

刚喂了两口水,哑奴一扯女子,手比划了几下,女子瞬间变了脸色,哑奴看了看四周,又指着茅草比划了几下,女子放下瓦罐,两个人匆匆拨开茅草躲了进去。原来这废弃房子竟成了附近邻舍堆放茅草的所在,茅草甚多,容下几人绰绰有余。

刚躲进去没多久,院门“咯吱”一声又开了,只听来人娇滴滴说道:“我说吴二哥呀,杀这么个不能动的小子,您拉上我做什么呀?您这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吗?”

接着又传来阴沉沉的男声,语气却甚为轻浮,“好妹妹,若只是这个小子,即便能动,我也不怕,我怕的是倘若碰到百晓生在此,他与我为难,我打不过他。”

原来昨日吴二欲杀陈风,被百晓生拦住,心生岔恨,又探听到正常人服用三日保命丹后,三日之内不能动弹,今日便又来杀陈风以泄私恨。

脚步声愈来愈近,却停在了门口,又听吴二说:“好妹妹,即便百晓生没在这,有你同我一块过来,一路飘香,也是开心得紧呀。”

女子娇嗔道:“呀,吴二哥,你这样动手动脚的,吴二嫂如果知道了,非跟你拼命不可。”

吴二“嘿嘿”一笑,“那婆娘一天不打就皮痒,她哪里敢跟我拼命呀?况且这僻静之所,你不说,我不说谁又能知道呢?”

女子又嗔道:“你呀,就是一肚子坏水水,还先解决了那小子吧,让我瞧瞧吴二哥如何大展雄风。”

吴二开怀一笑,“我一定大展雄风让妹妹瞧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传到陈风耳朵里,心里叹道,可惜我年纪轻轻,还没建功立业,英名播于四海,便一命呜呼了,真是呜呼哀哉。

吴二这人身形高瘦,颧骨外凸,眉宇间有几分阴狠,这时手里提着一柄重刀进了房间,接着“咦”了一声,说道:“昨天我就怀疑百晓生那老东西与这小子有猫腻,今日一看果真不假,你看这茅草盖得如此细心,地上还有盛给他的水,什么时候听过百晓生如此好心了?”

女子倒是姿态婀娜,风韵犹存,身着一身青绿罗衫,倒执短剑,说道:“管他们有什么猫腻,杀了便是了”

看到陈风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吴二笑了笑,说道:“这小子,眼神这么狠干嘛,要怪你只能怪自己命不好,碍了你吴二爷我的眼,得了,我给你来个痛快点的。”

话音刚落,院子里传来一雄厚的嗓音,“吴老二,你就这么把人杀了不地道吧?”

那吴二听到有人来,怕有人再加阻拦,扬起刀就朝陈风劈下,却听见一声脆响,刀却劈在了地上,望去,却是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飞来震偏了重刀。

“吴老二,怎么说动手就动手,也不打声招呼”,来人却是那个叫庄皋的侏儒,身后跟着那个又高又胖的艾寿,“我又不是不让你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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