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梦   第六章    黑云压城

                                    余永国

        两个月的新兵连生活结束了,我被分到某团一营三连二排五班,这是立下赫赫战功的英雄部队,建军时期的红一师,参加过秋收起义,百团大战,上甘岭等战役,大家耳熟能详的狼牙山五壮士,电影奇袭白虎团都源于此部队。我第一任班长郭连生,北方人,性格豪爽,行事果断,对新战士关心照顾,体贴入微,就像大哥哥一样的亲切,让我们这些第一次远离家乡,相隔万水千山,从四面八方聚在一起的新战士们,充分感受到了大家庭的温暖,很快适应了新的环境,自然地融入了这个战斗集体!

      在班长和老兵们身上表现出来的优秀军人素质,过硬的军事技术,坚决完成任务的钢铁意志深深地感染着我们,一生受益匪浅。全班团结一致,拧成一股绳,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老兵们身先士卒,新兵们勇于进取,困难面前抢着上,荣誉面前主动让,执行任务时每个战士都像一只只嗷嗷叫的小老虎,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没有越不过的高山。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士兵走一批又一批,班长换了一茬又一茬,部队的光荣传统就这样代代相传,永不腿色!

    此时珍宝岛战斗正处在胶着状态,气氛紧张,部队时时通报战况,大家都高度观注着战场动态及战争发展趋势。我们作为珍宝岛战场第三梯队,处于一级战备状态,人不离岗,手不离枪,弹药发放到人,战士们腰扎子彈袋,左肩手榴弹,右肩水壶粮袋,衣不解扣,枕戈待旦,合衣而睡,二十四小时全副武装待命。领章背面填好姓名血型,私人物品打包写上家庭住址及收件人姓名,如果牺牲了遗物好有去处。箭在弦上,随时准备出征!

      根据战场反馈回来的信息,反坦克技战术配合与地形地物利用至关重要,新兵们往往不注重保护自己而伤亡惨重,因此在训练中及时补上这一课,针对性的加強了山地课目演练,把反坦克手段作为重之重,熟练掌握火箭筒发射,反坦克手雷,炸药包等反坦克武器的性能及使用技巧,利用大树、弹坑,斜坡沟坎,战术配合,交叉掩护,相互照应,敢与敌坦克拼刺刀,近身肉搏,充分利用坦克的盲区,射击死角,灵活运用反坦克手雷,或爬上坦克,掀开顶盖扔手榴弹,或是点燃炸药包塞进行驶中的坦克履带等战术消灭敌人,牢记保护好自己才能大量地消灭敌人的硬道理!为了快速反应,还增加了疏散集结,上下车等科目的训练,战士们上窜下跳像一只只灵巧的猴子,只等一声令下了!

      在激烈的珍宝岛战场上,我边防战士登岛巡逻时会遭苏军机枪扫射,苏方的士兵上岛也会被我军的炮火压制。双方针锋相对,寸土不让,于是苏军派出了三辆最先进的T一62坦克打头阵,气势凶凶的逞一字形冲向珍宝岛。我边防战士严阵以待,用火箭弹、穿甲弹予以痛击。可奇怪的是无论如何就是𣎴能把它打趴下,炮弹稍偏就听"扑哧"一声跳弹,即使命中也只是现个白点,恰似挠个痒痒,仍然蛮横地怪叫着横冲直撞,用炮火覆盖也无济于事,如入无人之境,十分嚣张,拿它毫无办法!眼看局面就要失控,万分火急,战场态势朝着有利苏军方向发展。

        夜暮降临,我边防战士悄无声息地潜入岛上,在坦克必经之路上埋下地雷。第二天拂晓,苏军坦克耀武扬威又来冲岛,乘昨日余威,肆无忌惮地四处撒野。突然"轰"的一声,冲在前面的坦克车身向下一沉,偏向一侧。发出嗷嗷怪叫却不能动弹,原来是触发了地雷,一侧履带被炸断了,车里的人向泄了气的皮球,在后面坦克的掩护下撒了出来,再也不敢向前冲了,丢下一辆坦克后恢溜溜的打道回府了!

      这是苏军刚研制出来的新式坦克,镇国之宝,高度机密,本想一试身手,来个下马威,起到威慑对方的目的,谁料赔了夫人又折兵!非常脑怒,拼了老命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它回收,以免技术外泄,晚上用照明彈盯着,使珍宝岛的夜空犹如白昼。我方也及其渴望得到这辆坦克,不知道使用了什么黑科技?想尽快揭开它的神秘面纱,争取战场的主动权,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绝佳机会,有可能改写战争进程。围绕这辆坦克双方斗智斗勇,高度警觉,各怀鬼胎,只要苏军靠近坦克我方就用炮火压制,我方靠近坦克苏军同样用炮火反制,相比之下苏军的炮火更猛烈一些,时不时的就像发了疯一样乱打一气,以发泄心中怒火!其实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双方的想法不谋而合,都想炸开冰层让其沉入江底,在双方共同作用下T一62坦克很快沉没,冰面归于平静。苏军终于松了一口气,只是他们想的是等到冰雪消融后再去江底打捞!

      时不我待, 我方一刻都未闲着,在江边日夜不停地修筑工事、掩体、战壕,弄得对面的苏军一头雾水,以为是要与他们打持久战?嘲笑中国军人傻呼呼的,尽干些没用的东西!可他们哪里知道,我们趁着夜暮的掩护,用一个多月的时间,在掩体里面悄悄安装了绞盘,潜水员下到江底在坦克身上系上纲缆,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坦克拖上了岸,秘密地运往北京,当T--62坦克在北京军事博物馆展出时苏方才如梦初醒。后经专家研究分析,此坦克有优越的流线外形,极易跳弹,且是中空二次装甲,当穿甲彈遇到中空时,即便是命中了坦克,穿透了第一层,中间的空气削弱了火药势能,无法再穿透第二层,坦克毫发未损。很快我们有针对性的研制出了锥体装药穿甲弹。火力猛而集中,破二次装甲效果特别好,破解了T一62坦克的威胁。苏军的优势也荡然无存!

        苏军怎能咽下这口气,想当年二战时期何等威风!天上几百架飞机,地上几千辆坦克,以摧枯拉朽之势荡平德国首都柏林。如今却在家门口的一个小岛上吃了大亏。苏联最高领导人赫鲁晓夫气急败坏,扬言要用外科手术式的核打击教训中国。此消息把美国人吓坏了,立即召会中立国家印度总理尼赫鲁,尽快将这个消息通知中国。听说中央政治局召开紧急会议,气氛相当紧张,总理向主席报告时手在发抖。老人家听完汒报,默默地吸了几口烟,沉思了一会儿,眼睛突然一亮,说道:"他打他的原子弹,我打我的手榴弹,赫鲁晓夫不让中国人民好好的活,那中国人民就同苏联人民一起活。"大家不解其意,主席继续说:"如果中国受到原子弹的攻击,大片土地被汚染,失去了生存空间,总不能坐以待毙吧!我们就来个大搬家,搬到苏联领土上去与苏联人民一起生活,那里人少地多又安全"。当时中国人口是苏联的四倍,到时还真不知中国是苏联的!还是苏联是中国的!

        新华社及时地向外界传达了我们不怕任何战争,更不惧怕核大战的社评文章。赫鲁晓夫通过内部情报了解到中国领导人的态度,感到了深深的恐惧,喃喃自语道:"中国人疯了"。他不得不慎重考虑核大战带来的巨大风险和成本,正如老人家说的那样,"战争由不得我们作决定,如果帝囯主义非要把战争强加在中国人民头上,那我们就奉陪到底,你说打多久就打多久,直到把你打服为止!"

      多年以后,一份美国解密档案这样描述当年战况,苏联以远东集团一个坦克旅,三个摩托车化步兵团,总计两万余人,在没事先警告的情况下,对中国采取了单方面的军事行动。而中国最强的主战坦克T--59也是前苏联T--54改,战斗全重36吨。如果与T--62对阵,可以说无需开火,用自身重量就能撞翻对方。中国领导人果断作出了"打!就把他打痛"的决定,结果苏联人丢下了约一个团的装备以及成批的尸体气恼地回家去了。气急败坏的赫鲁晓夫召开了紧急会议,先后撤职了隶属于远东集团军一位元帅,三名大将,四名上将,二十四名中将少将,抓捕了远东红旗134师营级以上全部军事主官。

      后来通过谈判协商,双方停火,珍宝岛战斗告一段落,(现在的苏联早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就解体了,继承衣钵的是俄罗斯,双方边界也已划定,半个黑瞎子岛归咱们了),但战争的阴霾并未散去,特别是核大战的威胁始终笼罩在中国人民头上!在中苏、中蒙边境一线,苏联在新疆附近大量增兵,部署兵力达二十个师,近四十万人、一千二百架飞机、二百多枚导弹,此外还与蒙古达成协议,帮其防卫并驻军,至此在苏蒙一线共存兵百万,兵临城下,摩擦不断,虎视眈眈,战机超过三千四百架,防空导弹装置三千五百部,坦克装甲上万辆,战争一触即发!大有乌云压城城欲摧之势!我们不知道战争何时爆发,战争规模有多大,但最大限度地作好战争准备,是现阶段的最紧迫任务,老人家作出了"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的指示。备战备荒就是我们这批军人在这个特殊时期的特殊史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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