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她叫张凤,应该是望女成凤的意思,但显然在夜总会工作的她没能让父母如愿。
凤姐是我的第一个女人,我们俩在夜总会兼职的时候认识的。平凡无奇的穷大学生和风情万种的陪酒女郎,本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类人却阴差阳错地擦出了爱情的火花,那个时候年轻,总以为凤姐能和我过的一辈子,可就在我以为我们能有一个未来的时候,她却用不辞而别打碎了我的幻想。
后来刘大叔给了我一封凤姐留下来的信,信上说,她不相信我们会有什么结果,不想再耽搁时间了,她要回老家结婚去了,让我不要再找她。
我叫石椿,不是“思春”,凤姐总喜欢“思春小弟,思春小弟”这样的叫我,虽然我后来各种反抗,依旧是无济于事。
我们家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家庭,父母在土里刨了一辈子,他们没啥大志向,就指望着家里的俩孩子都能成才。但是我哥哥早早辍学打工,我就成了家里唯一的希望,当然我也没让父母失望,或者说没敢让父母失望。
2008年,震惊全世界的汶川大地震在我的家乡四川爆发,虽然考上了大学,但作为受灾区域内的一个农村家庭,如果再供养一个大学生无疑是雪上加霜,即便如此我的父母依旧相信我是能走出农门的鲤鱼,低声下气地找亲戚们借着钱帮我把学费凑齐了。看到在我和我哥面前无比强硬的爸爸求人的那一刻,我下定决心一定要闯出一个样子来,让父母好好出一口气,还要让父母跟着我好好安度晚!
十八岁的我,带着几床棉被和一纸录取通知书闯进了这个和我这个格格不入的大城市。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高大雄伟的摩天大楼,街边商店橱窗里展示的各种各样新奇的东西都让我大开眼界,就连街边的红绿灯都让我感觉到新奇。我一下就爱上了这个地方,下定决心一定要永远呆在城里,再也不回那个贫穷落后的小山村了。
“阿姨,请问去xx大学的路怎么走?”这是我下车后说的第一句话,当时我出了车站之后不知道去学校的路。看着路边来来往往的人流,实在没办法了才憋了一句普通得一般人都听不懂的普通话出来。而那位阿姨脸上的嫌弃,我至今都记得很清楚。当然在之后的岁月里我也没少受别人的白眼,而凤姐是第一个让我在城里感觉到温暖的人。
因为当时的家里实在是无法负担我的生活费了,所以兼职成了我大学生涯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而凤姐就是我在夜总会兼职的时候认识的。
虽然我们都叫她凤姐,但她的年纪其实并不大,二十一二岁,由于出来打工的日子比较久,身上一股子江湖人的气息,性子豪爽,上上下下都很吃得开,所以大家就叫她凤姐。当时凤姐在夜总会里也很受客人喜欢,每次有比较有钱的客人来夜总会,经理也会让凤姐去陪着他们。
我当时正在读大二,临近期末课程不多,所以我通过朋友的关系到这个夜总会兼职做服务生,工资对我来说很满意。
我是第二天上班才遇到凤姐的,当时我穿着服务生衣服去一个豪华包间送果盘,据说这个包间将会迎接一个大老板。我进门的时候包间里面只有一个年轻的女人,当时她正拿着话筒,好像在调试设备,暗黄色灯光下的她美丽,成熟,我只看了凤姐一眼,就感觉心跳加速,不敢再继续看下去了。于是我放下果盘后就准备赶快离开包间。
就在我正想离开的时候,背后突然响起了凤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