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在草场坡的租户小朱要退房搬家,我就去办交接手续。 二年多了没有去草场坡,再一次踏上那道坡时,竟有点心情激动,不知能否碰到故人知己。
刚到小区门口,就看到魁梧的王凯从小区走出来,他现在已调到大明宫去了,打过招呼,忙让他帮我开小区的门。进了小区,看见门房口那棵银杏树已长的快到三层楼高了,门卫河南口音的老刘头已换成陕西口音的老李,有人匆匆走过,可惜我都不认识。小区依旧安静如初,节假日,也许都早早出门游玩。
去小红妈妈家,张姨看见我一把拉住我的手不再放下。张姨72岁了,自从马叔走后独自住在这里。张姨很健谈,依然20年前我初见她的样子。阿姨要给我做饭吃,说家里冰箱有饺子,或者给我做面条,一会就做好。想起那时上班,常去张姨家吃饭,张姨和马叔每次都热情招呼,至今还能想起马叔那洪亮的东北语调。和张姨唠嗑,看着张姨灰白的头发,想起她曾经坐在她家的客厅给我和小红扎蝎子辫的情景,感叹时光的流逝,岁月的沧桑,心中充满了感伤。
我要到7楼房子去,张姨陪着我上楼,说她能爬楼。走到三楼,看见徐师的爱人李师在搬东西,得知徐师在家,就又唤徐师在门口聊天。没想到,徐师现在已成了外婆,平常夫妻俩就给女儿静静带外孙,一天也是忙得不亦乐乎。
我的租客小朱还没有把房子收拾完,客厅里堆满了要搬走的零零乱乱的物品。房子由于多年出租,家具失去了已有的颜色,墙皮也已斑驳退落,客厅阳台上的花只剩下空盆几个。唯一不变的是站在客厅,光线依然充足。环视这个曾住了6年的家,看着那曾经睡过的床,用过的衣柜,门上孩子的贴画,墙上装裱的牡丹,脑海里浮现出往日的生活。
北边房子的门依然没有锁,留着一个大大的锁孔。这还是在宝宝刚刚会爬时,不小心把他关在房子里,找不到钥匙遂拔了这个锁。墙上的贴画已不是宝宝当年挂的了,记得那时,墙上贴的是宝宝的看图识字,还有宝宝在幼儿园画的画。
站在阳台的窗前,阳光普照,眯着眼,感受阳光的温暖。这里曾经是我席地而坐读书和享受午后茶的地方,此时墙角四周墙皮已脱落。
客厅里的东西终于搬完了,偌大的客厅有点空空荡荡。我仿佛看见宝宝在那里咯咯笑着跑着,婆婆在后追着喂饭,我们在旁边无奈的摇头的情景。10年了,离开这里已10年,但在我的记忆里,曾经的点点滴滴已埋藏在内心永远都不会忘怀。
小朱终于搬完了所有的东西,送走小朱,锁了门,我随张姨来看她的小菜园。张姨住在一楼,她闲来无事把门前的空地种成了菜园,里边点缀上各种花草,一派生机盎然。阿姨自豪的说起她种的花草,如数家珍:这是王绪宝走时流下的花盆,这是张新本走时留下的花,这芹菜是山芹菜,可以治高血压。这棵葡萄是正宗的户太八号,等葡萄熟了你来吃,甜得很!这是三七,这是薄荷,你嗓子听起来不好,可以把这泡水喝.......临走时,张姨给我挖了几株三七、薄荷,还有一棵野山芹,啊,我可是满载而归啊。
佳和苑小区是单位给职工以前分的福利房,现在有很多人把房子卖了。但是我很喜欢这里的环境,闹中取静。如果我能回来住,我就和张姨一起种花种菜,也享受一下退休后的快乐生活。
回家偶书
周末回佳苑,夏意满枝头。
银杏已参天,百花竞开放。
不识看门人,旧居也凋敝。
徘徊屋中央,昨日情景至。
唏嘘泪自流,感伤无人知。
又见张姨面,欣慰在心头。
门前一菜畦,翠绿惹人爱。
待得赋闲后,共把农桑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