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从中山回湘西老家,下午三点半到中山站坐动车到广州,坐车时间半小时,然后在广州南站出站口坐2号地铁线到广州站,大约40分钟,七点从广州坐上到达张家界的绿皮车,上车很挤,车厢里有很多人,好在自己买到了一张座位票,绿皮车在路上临时停车四个小时,最后晚点半小时到达张家界西。
下了车出了车站,天气非常寒冷,站外在下大雪,广场上已经积了很深的雪,有的人匆匆忙忙去坐公交车了,我来到西站旁边的汽车站,它已经关门了,因为天气原因,班车全部停运,没有办法,我和几个老乡只能拼车,张家界到保靖有一百多公里,很多私家车不去,一是没有防滑链,二是路上有交警。
老乡八个人,我们找车两小时,最后找到一辆八座的车,师傅愿意把我们送到保靖,只是车费比较贵,每个人200块钱,当时在张家界有累又饿,坐了一个晚上的火车,真的想马上回家,200块钱一个人大家都接受了。
十二点车从张家界西站出发,到达保靖已经是下午五点了,我拖着行李从保靖汽车站下来,拦了一辆出租车,问他愿不愿意去陡滩,师傅说路上有雪走不了,没有办法,我只能选择走迁清路江口,在江口过河,问了一个师傅,他说从城里到江口80块钱,他是开出租车的,我没有答应,然后问问一个摩托车师傅,他开口说30块钱,平时只要15块钱,我答应了,因为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到江口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半,在大姑家烤了半个小时的火,然后让船老板划船过河,一个人五块钱过河费用,幸好村里有一个人与我同船,他打着电筒,我们上岸后走了半个小时才到村子,此时,村子里已经看不见路了。
村子里很安静,大慨是因为自己回来的不晚吧,有些在外面打工的比我晚三天,村子里环境非常好,空气清新,但是人情世故已经不如以前了。
亲戚之间已经不亲了,走在路上遇到熟人也就是象征性的打一声招呼,去别人家串门也是带着有色眼镜,问你买房了吗?月薪多少,什么时候买车,各种盘问,亲戚之间因为养老问题闹矛盾,子女不瞻养父母,邻里关系不合,小偷也猖狂,偷鸡的,偷菜的,各种事情不穷尽,新鲜事少有,怪事特别多。
农村很多人都喜欢攀比,特别是亲戚之间,你买车了他一定会买房,你有车了他一定会考驾照,攀比成风,相互嫌弃,不要说大城市套路深,其实农村路更滑,我从小中农村长大,不客气的说农村人冷漠、小气、无情,特别是亲戚之间,如果你被外姓欺负了,亲戚之间不会有人站出来为你说话,他们都装做若无其事,在这以前是无法想象的,在以前大家都很团结,相互关照,如今不一样了,在农村,最能欺负你的,对你最狠的就是亲戚,他看你不顺眼就会抓住你的弱点欺负你。
兄弟反目成仇更是屡见不鲜,很多兄弟谈钱色变,一说到钱就翻脸,比翻书还快,很多人越穷越不讲理,蛮横霸道,农村本就不富裕,一些人因为身体原因,性格懦弱,常常会被人欺负。
在我记忆的农村里,兄弟之间因为养老问题,田地纠纷,为了三分竹林,两分地界,大打出手的很多,很多兄弟因为发生矛盾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下一代也不会有来往,即使在路上见面也不会打招呼,这就是农村。
在河边村妇们一起洗衣服,常常会在背后议论谁的闺女离婚了,谁家的媳妇跑了,谁的光棍讨不到老婆,传播丑闻乐此不疲,也许可能是农村生活圈子太窄,一点点生活琐事家里长家里短一两天就会传遍整个村子。
我在农村长大,整个温暖来往于父母,而不是农村,农村是熟人社会,城市是陌生人社会,住在同一栋楼,邻居可能不认识,即使在楼道里相遇,我喜欢陌生的社会,管闲事少,互不干涉。
农村是恶人的天堂,老实人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