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了未婚妻的表姐,红玫瑰与白玫瑰,该怎么选择

上流社会的一对金童玉女——梅和纽兰,成婚在即。正当此时,新娘的表姐艾伦逃离了一段糟糕的婚姻,从欧洲返回纽约,正遭受着流言蜚语的困扰,她的到来动摇了纽兰的心意。最初纽兰担心艾伦的污点会影响到即将缔结婚约的家庭,不久,他开始为这个无视纽约上层社会陈腐规矩的女子所吸引,对于自己是否要娶老纽约社会的完美产物——梅,心生怀疑。这是一个红玫瑰与白玫瑰的难题,也是社会陈规与个性自由的角力。

面对艾伦的爱情和世俗规范的束缚,痛苦的纽兰还是决定与梅成婚来断绝自己的念头,但这段失败的爱情和婚姻始终无法让他放下,他甚至想要和艾伦远走高飞。而梅却在努力捍卫婚姻……


书中有这样一幕,纽兰去庄园寻找艾伦的时候,偶然发现一把被遗忘的粉色洋伞,他毫不犹豫地以为那是艾伦的,拿起来深情地亲吻了伞柄,找被伞的真正主人打断。那时,艾伦在纽兰心中,不过是一个苦苦追寻,遥不可及的幻影。

图片来自电影《纯真年代》

阿切尔倚着大门站了一会儿。不见一个人影,从打开的窗户里也听不到一丝声响。一只灰白色的纽芬兰犬在门前打盹,和没了弓箭的丘比特一样,是个无意义的守卫。吵闹不休的布伦克一家竟然住在这么一个寂静破败的地方,这让人很诧异,但阿切尔确信自己并没有弄错。他在那儿站了好久,心满意足地打量着眼前的景象,渐渐地像是被它催眠了一般。但他终于醒过来,意识到时间正在流逝。他应该看够了就驾车离开吧?他犹豫不决,突然想看看房子里面的情况,这样就能想象出奥兰斯卡夫人起居的那个房间的样子了 。他完全可以走到门口去按铃,如果像他猜测的那样,她和其他人一起离开了,那他就可以轻易地报上自己的名字,并请求进去写张便条。不过他却转身穿过草坪,向黄杨树花园走去。刚踏进花园,他就看到凉亭里有样颜色鲜艳的东西,并且马上认出那是一把粉红色的阳伞。那把伞像磁石般吸引着他——他确信那是她的。他走进凉亭,在晃动的座位上坐下,捡起那把绸伞,看起它的雕花伞柄来,这伞柄用一种稀有的木料做的,散发着香气。阿切尔把伞柄举到了唇边。他听见衣裙拂过黄杨树丛的沙沙声,却坐着没动,双手紧握着伞柄。那沙沙声越来越近,他也没有抬眼看。他一直知道这情景一定会发生——“哦,阿切尔先生!”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他抬起头,看到面前站着的是布伦克家年纪最小但个头儿最高的女儿,金发,穿一件不干净的布裙,邋里邋遢的。她脸颊上有块红印,像是刚在枕头上压出来的,一双惺忪的眼睛热情而又疑惑地看着他。

纽兰的心里不停挣扎,可是道德和社会让他更加痛苦

1.他知道自己失落了一件东西:生命之花。不过现在他认为那是非常难以企及的事,为此而牢骚满腹与得不到彩票头奖而苦恼一样。他的人生奖券成千上万,奖品却只有一个,机缘分明一直与他作对。当他想到艾伦·奥兰斯卡的时候心情是平静而超脱的,就像人们想到书中或电影里爱慕的人物那样。他所失落的一切都会聚在她的幻影里,这幻影尽管缥缈,却阻止他去想念别的女人。他属于人们所说的忠诚丈夫,当梅突然病故时——她被传染性肺炎夺去了生命,生病期间正哺养着他们最小的孩子——他衷心地哀悼了她。

2.这种没完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渴望日夜萦绕在他心头,仿佛一个病人突然心血来潮,想吃或喝一种曾经尝过却早已忘记的东西。他看不到这渴望以外的事情,也料不到会产生什么结果,因为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希望跟奥兰斯卡夫人说说话或听听她的声音。他只是觉得,如果能把她走过的那片土地还有周围的海与天一并印在脑海中,那么自己世界的其余地方或许就不那么空虚了。

3.当他想到艾伦·奥兰斯卡的时候心情是平静而超脱的,就像人们想到书中或电影里爱慕的人物那样。他所失落的一切都会聚在她的幻影里,这幻影尽管缥缈,却阻止他去想念别的女人。他属于人们所说的忠诚丈夫,当梅突然病故时——她被传染性肺炎夺去了生命,生病期间正哺养着他们最小的孩子——他衷心地哀悼了她。他们多年的共同生活证明了:只要婚姻能维持双方责任的尊严,即便是一种枯燥的责任,也无关紧要。失去了责任的尊严,婚姻就仅仅是一场丑恶欲望的斗争。回首往事,他尊重自己的过去,同时也为之痛心。说到底,旧的生活方式也有它好的一面。

纽兰也无法忘记,灰白发亮的石灰崖,雪白的灯塔,波光粼粼的海面,来来往往的帆船,艾伦就坐在对面的凉亭里,背对着他。他对自己说,如果那船帆过了石灰崖的灯塔时她还不转身,我就回去,可艾伦始终没有回头

图片来自电影《纯真年代》

柳树林荫道向外伸出一道狭窄的木堤,它的尽头是一座宝塔形的凉亭,亭中站立着一位女士,正倚着栏杆,背对海岸。阿切尔见此情景便停了下来,仿佛刚从梦中醒来。过往的画面如同一场梦,而头顶上方那房子里等着他的才是现实。维兰德夫人的小马车正在门前打着椭圆形的转,梅则坐在那些无耻的奥林匹斯山诸神脚下,内心隐密的希望令她容光焕发。贝莱维埃大道尽头处的维兰德家别墅内,维兰德先生已经换好晚餐服,焦急不安地在客厅里来回踱着步,手里还拿着表——因为在他们家,什么时间应该做什么事情,都应该是非常精准的。

“我是什么人?女婿?”阿切尔心想。

木堤尽头的人影一动不动。年轻人在步道上站了很久,凝视着海湾中往来的帆船、游艇、捕鱼船和嘈杂的黑色运煤拖船划出一道道波浪。凉亭里的那位女士像是有同样的感觉般。在亚当斯灰色的堡垒后面,满天晚霞裂成千百团火焰,一艘捕鲸船正穿过石灰崖和海岸之间,落日余晖正映照在它的帆上。阿切尔看着这情景,想起了歌剧《肖兰》里的那一幕,蒙太古把艾达·戴斯的发带放到唇边,而她却并不知道他就在房间里。

“她不知道——她也不会猜。如果她站在我身后,我会不会知道?”他思忖着。突然他对自己说:“如果那船帆过了石灰崖的灯塔时她还不转身,我就回去。”

那条船随着退潮驶向远方,到石灰崖前,遮住了伊达·刘易斯的小屋,又穿过了挂着灯的塔楼。阿切尔等着,一直到船尾和小岛最远处的那块礁石间的宽阔水面的泛起了波光,可凉亭里的人影依旧一动不动。

最后,年近花甲的纽兰来到法国,拜访艾伦独自生活的房子,却只是坐在楼下,凝望着一扇敞开的窗户

图片来自电影《纯真年代》

这是一座现代式的楼房,没有显著的特色,但窗户很多,而且,奶油色的楼房正面十分开阔,并带有赏心悦目的阳台。高处的阳台遥遥挂在广场七叶树的树冠之上,其中一个还垂着遮篷,仿佛阳光才刚离开它似的。

“不知道在几层——?”达拉斯边说,边朝门道走去,他把头伸进了门房。回来后他说:“第五层,一定是那个带遮篷的。”

阿切尔依然没动弹,眼睛直盯着上面的窗口,仿佛他们朝圣的目的地已经达到似的。

。。。。。。

阿切尔坐到凳子上,继续盯着那个带遮篷的阳台。他计算着时间:电梯将儿子送上五楼,摁门铃,他被让进门厅,然后引进客厅。他一边想象达拉斯迈着快捷而自信的脚步走进房间的情形,和他令人愉快的笑容,一边自问:有人说这孩子“很像他”,这话不知是对还是错。

接着,他试图想象已经在客厅里面的那些人——正值社交时间,屋于里大概不止一人——在他们中间有一位阴郁的夫人,苍白而阴郁,她会迅捷地抬起头来,欠起身子,伸出一只瘦长的手,上面戴着三枚戒指——他想她可能坐在靠火炉的沙发角落里,她身后的桌上摆着一簇杜鹃花。

“对我来说,在这儿要比上去更真实,”他猛然听到自己在说。由于害怕真实的影子会失去其最后的清晰,他呆在座位上一动不动。时间一分钟接一分钟地流过。

在渐渐浓重的暮色里,他在凳子上坐了许久,目光一直没有离开那个阳台。终于,一道灯光从窗口照射出来,过了一会儿,一名男仆来到阳台上,收起遮篷,关了百叶窗。

这时,纽兰·阿切尔像见到了等候的信号似的,慢慢站起身来,独自朝旅馆的方向走了回去。


《纯真年代》是伊迪丝·华顿1920年的作品。1921年,该书获得普利策文学奖,华顿夫人也因此成为荣获该奖的第一位女作家。

【书名】纯真年代

【作者】迪丝·华顿

【译者】孟雪 李相如 虞军

【责编】虞军

【作者简介】 伊迪丝·华顿(Edith Wharton,1862.1.24–1937.8.11)本名伊迪丝·纽伯德·琼斯,美国小说家、诗人、园林及室内装潢设计师。著有长短篇小说、诗歌、鬼怪故事、游记,以及有关园林设计、室内装潢方面的书籍。长篇小说《纯真年代》获得1921年普利策文学奖,她也是首位获此奖项的女作家。1927、1928、1930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提名。

作家本人成长于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的美国纽约上流社会,她的小说大多以此为背景,描写19世纪40年代至70年代的纽约旧事,因此文学界也称她的小说为“风俗小说”。

作品往往采用巧妙的戏剧性反讽手法,笔调诙谐,透过上流社会因循守旧的习俗与传统,审视上流社会的价值观和道德规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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