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

杂文(八)

  野狗

  七月上旬某一天的傍晚,那条白毛流浪狗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带着两只狗兄弟。我打完球在球场的座椅喝水,三条狗在篮球架后面不远的草坪嬉闹。出生川镇的人都喜欢狗,我也不例外,过去抚摸了那只白毛狗,真的非常可爱。

    后面的几天,打球也偶尔能见到那只白毛狗。我和它并不熟悉,止步于看到它摸两下然后满足的走开。它的身上沾满了灰尘,还有几处带有灰黑色的印记,有几个小孩欺负过它,可它还来这边游走,因为那家烧烤店平时夜里很热闹,白狗能分到点残骨臭肉。

  在那些喧嚣的人的脚底下生活,作为一只狗来说,十分难熬。它为了肉与骨,被踩到也不会大叫,被踢到却不会逃跑,仅仅为了一口饱饭。有一次晚上十一点,恰好想打球了,提着球便去球场,那家烧烤店完全把周围影响成一个夜市了,灯火通明热闹非凡。那白毛狗已然吃饱了,在烧烤店的南面小憩,神态极其悠然。我和几个青年打了近一个小时,又累又渴开始休息,决定买瓶水喝完回家。半夜十二点,夜市人散尽了,我看那狗已经睡着了,便取消了摸它的念头,买了水匆匆回家。

    后面的故事:球场拆框,开始封城。

    八月下旬我又见到了那只狗。它浑身肮脏,瞎了一只眼,连头颅上都带着伤口。我猜想它去偷盗了,也可能去城外被恶人揍了一顿,它瘦了好多,狗脸上充满了恶意,我被无形恐吓:离它远点。

  它之前或许还有家狗的气息,而现在它浑身绕了一团黑雾,雾里有愤怒恐怖悲哀,将它彻底打造成一直野狗。

  那只温和白毛狗已经死在七月,现在仅存一只野犬。

  我想它能比以前活得更久,如同阿修罗一般。历经磨难之狗,领悟了人间生存法则。有锋牙利齿,便用此去掠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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