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最近突然想起从前高三的时候,我喜欢晚自习后去跑步。刚开始会有很多人,脚步声噼噼啪啪,女生两两成群越跑越慢,男生你推我搡,也不认真。我和好友一起去跑,他跑得快,我也懒得追,就匀速的一圈圈跑,常常有人会追上来问我说,
“你怎么不加速呢?”,“你怎么不跑快一点?”
我摇摇头,让他们先超过去,依旧不快不慢匀速的跑着。一圈圈下来人越来越少,到第五六圈的时候,好友也累了,我渐渐追上了正在走步的他,依旧是匀速,跑完第五千米,操场上只剩下我,我的闺蜜和他了。
日日如此,我擅于长跑的名声就这样传出去了。高考前有个体测800米,我这个不用高考的也要跑了才能拿毕业证。起跑前,大家纷纷预言道,“yimi你一定会跑第一的,我每天都看你跑到很晚”或者,“八百米对你来说算什么啊”。然而天不如人愿,我跑了个十几名,还有点喘。
我知道是为什么,这明明对于我来说是小菜一碟的距离我却跑得如此费力。
因为起跑时,噼噼啪啪的脚步声,告诉了我这是在竞争。跑步是个不能有得失心的事,一旦有了得失心,气息便不稳,跑起来格外的累。而之前我之所以可以长跑那么久不停歇,正是因为我毫无得失心,没想着要做成什么,反而不容易患得患失。
二
也是高三时,美本申请季一过,我就没有去学校上课了。买了一大把的书,一百多本,把自己堆在书墙里。天天看困了就倒在书堆里睡会儿,醒了就继续。日子过得既没有什么长远计划,一天天又知道了些新的知识。正经知识,如曼昆的经济学教材我看,深奥的大道理如战争论,潘恩的常识,我也看,新奇有趣的小说,我穿插在大部头之间读来消遣。
和学校里的同学相比我过得优哉游哉。
只是,因为在家赋闲了好几个月,同学们拉我回学校参加元旦联欢,在大家一片欢天喜地的嘈杂之中,我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一想,发现是我好久没有跟实实在在的人说过话了。同学说我说话慢条斯理到令人着急的地步,几个词一顿,话也不屑于多说。好友说我虽步速不慢,但步频看起来就像古人一样,是定定的走的。
现在一想,当时真的不是在装b。是心里终于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了,真的平静成了一面湖水。
现在回想起了让我想起了我哲学系的挚友,她似乎好像永远与世事无争的样子。早上七点总能看见她定定地坐在食堂的落地窗前喝茶读书,晚饭后若是天气好,她就会围着学校踱步,我笑她离老年人,只差一个响亮的拍掌了。从背后吓她从来不会得逞,她慢慢的回过头来,什么试探投下去,好像都没有一点涟漪。
我突然明白了她。
三
最近爱上了《琅琊榜》(我真的不迷kkw!我真的不是靖王妃!迷kkw不如迷谢玉,老师气场一米八!),不说别的,仅仅说梅长苏那淡淡的态度,真的真的很有共鸣。
《橘生淮南》里的洛枳,《你好旧时光》里的周周,八月长安笔下的女主角好像天生阴郁,不是不开心,但就是无法开朗起来。
什么态度都活生生被放在了自尊的天平上,来回的称量,有种哑巴吃黄连的感受。现在终于好像开朗了起来,至少别人是这么说的,但还是改不了这个称量自尊的毛病,心比天高。
萨缪说的好,
“他人即地狱。”
这么久以来我到底在痛苦些什么。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