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男靓女风华正茂生逢民国乱世,
戏耍军阀装修洋人尽显侠肝义胆。
第三节:骥入牛皂
三十八、一对熊男俩诈死 两母夜叉生祸事
听见这话,大伙又七手八脚地将黑天鹅扶起,让她在长条椅子上坐下。张老板这心里是贼明白,黑天鹅那是个睚眦必报的主,今天正在妒火中烧的当口,又遭受如此难堪一摔。要不找回面子,那就不是黑震天的千金了!这会儿他还真是想不出法子怎么圆这个场了,只有将脑门上的血,抹的满脸都是,大哭卖惨,这样兴许能盖过黑天鹅的醋心。
俗话说:“死猪不怕烫,胖子不怕撞。”黑天鹅经刚才这一摔,其实丝毫皮毛都没有伤及,也就像是一头猪在地上蹭了蹭痒痒。这会儿坐在长条椅上,抹着泪从手指缝里私下寻找,竟然没看见屈燕飞,哭闹声戛然而止。突然起身大喊道:“屈燕飞!给我滚过来!”
屈燕飞遇上这么个母夜叉,算是倒了八辈子邪霉了!这会儿躲在侧幕后面还在琢磨:哎呀,刚才自己怎么就慢走一步呀?若是抢在她前面摔下,那就可以好好演一出《周瑜诈死》,那黑天鹅也就自然退兵了。现在是跑又不敢跑,跟她走又不情愿,真可谓是黔驴技穷了。猛地听到黑天鹅叫喊,只好屁颠颠地来到她跟前,嗲声嗲气地地问了一句:“天鹅,你没摔着吧?”
“屁话!姑奶奶皮实着呢!你是巴不得我被摔死,好找那个狐狸精去是吧?休想!走!跟我走!”黑天鹅蛮横地推了一把屈燕飞,又指着额头崩裂、血肉模糊,靠坐在台下捯气儿的张老板吼道:“明天叫那个狐狸精在这儿等我!见不着她,我拆了你的园子!”说完拽着屈燕飞愤愤离去……。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张老板搀扶到椅子上,忙乱地帮他擦拭脸上的血,他依然如泼妇骂街似地卖惨哭道:“哎呦!我招谁惹谁啦?我这猪脑袋为什么要长这么结实呀!?还不如让她一屁股给我开了瓢,一了百了了啊!”张老板的哀嚎,在空旷的园子里回荡,还真有几分凄惨!只是戏院的伙计们都早已习惯了,经过一天的忙碌,现在已是夜半更深,有家的都各回各家,没家的也找地儿歇着去了,只留下几个不好意思离开的老伙计,斜腰落胯地陪着老板就地打盹儿了。
杨二小姐拽着朱能一路小跑离开了翠茗苑,毕竟她的使命尚未完成,从内心不希望节外生枝,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可当觉得已经脱离了危险,可以放松一下时,却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儿?自己漫说是走出侯富車的小阁楼,就是走出奉天城,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神凝三教精聚九流。一路来谨小慎微枕戈待旦,生怕一旦出个差池,那父母的血海深仇就难以洗雪。可眼前这个与自己无缘无故、无恩无仇,且贫困潦倒四处躲藏的“逃兵”,竟在自己遇上威胁孤独无助之时及时出现,凭一把飞刀轻易地镇住场子,化险为夷。令人惊愕的关键所在,是自己几天来的行踪,一定被朱能窥测的一清二楚,而自己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假设朱能另有不轨图谋,作出与今晚的义举相反的举动,那后果将难以想象。想到这里杨二小姐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有些不寒而栗。
杨二小姐并不怀疑朱能在关键时刻出现,逢凶化吉是一片善意,但她凭直觉断定朱能的行为并非是他的本意,而是受到侯富車的指派行事。那侯富車谋划此举的深层含义又是什么?她无法理解,一个连自己都朝不保夕的人,为何大费周折地去保护一个素昧平生的陌路人?自己的行踪已被他全盘掌握,那他接下来又想干什么?思前想后不得其解,觉得跟前这个朱能,倒是个厚道人,不妨在他身上打开个口子,遂亲切地说道;“朱能,谢谢你,要不是你出手及时,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呢。”
朱能面无表情地道:“没事,便宜她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富九爷令我保护你的安全。”
“富九爷也来了吗?”
“不知道?”
“这几天你一直在跟踪我呀?”杨儿小姐的语气一直很亲切,虽然被人跟踪是令人反感的行为,但即便行为龌龊,可起到的作用却是磊落光明。
“……”朱能似乎没听见杨儿小姐的话。
“那这几天我都上了哪儿,富九爷都知道喽?”杨二小姐话音还没落地,就觉得自己也太弱智了吧!扭头再看朱能那麻木的表情,就更觉得自己白费心机。
“……”
看来是别想打开朱能的嘴了!到底是侯富車能掐会算呢?还是他歪打正着?杨二小姐一时半会儿真琢磨不透,反正今天的结局是光明的,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现在夜深人静的,要让朱能离开她是即不可能也不地道。就不妨领他先回旅馆,再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吧!几番接触也不难判别,朱能是个三棒子打不出个屁的主,也就免得费口舌,俩人闷声不响地往前走便是。可没走多远,就听身后有女童音高喊:“杨小姐!”
两人停下来警觉地回头察看。借着在夜风中摇曳的路灯发出的昏暗光线,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向他们跑来。朱能职业性地进入高度戒备状态,欲上前拦住对方。杨二小姐已经明白端倪,一把拽住朱能道:“没事!”又冲着已跑到跟前的小杏儿说道:“小杏儿,你跟着我干什么?”
来人正是小杏儿,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姐姐,你们走的真快。要追不上你,我就完了。”
“你有什么事吗?”杨二小姐警觉的问。
“表舅,哦不,张老板让我告诉你,明天还要演出。”从小杏的声音里听得出着急和恐惧。
杨二小姐不屑的口吻道:“我要是不去呢?”
小杏儿忽然哭出声来,抽泣着说:“您要是明天不去了,那我就完了呀!呜呜……!他要把我卖到窑子里去了!”
“什么?!”杨二小姐满脸狐疑的盯着小杏儿,甚是纳闷儿:“你刚才叫的表舅就是张老板吧?”
“嗯,……”小杏儿显得十分委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不停地抽泣,似乎有满腹的冤屈无处述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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