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做了经络按摩,瞌睡虫早早找上门,夜里下大雨都浑然不知。
早上依旧去老家,不能进园子铲地,那就把荒芜的院子收拾一下,砖缝里都是各种野菜和杂草。
最大的野菜是曲麻菜,挖下来给表妹家喂鹅,表妹家新买的鹅雏,鹅雏吃曲麻菜不拉稀。
把玉米地里的一种野花移出来,栽在院子里,这种花,我们这叫它小芍药,其实它和芍药不是同宗同祖,和蜀葵倒是不远不近的亲戚。
初识这种野花是四十多年前在我同学家,那时候家家都有酱拦子,因为猪都是散养的,酱缸就要用秫杆围上,怕猪把酱缸拱到了,她家的酱拦子里就有几颗这种花,还有几株凤仙花,凤仙花的花捣烂加上白矾可以染指甲,不过我们染几次都没成功,大概是用布包的时间短。
同学的妈妈,脑后梳着一个发髻,穿着便服袄,只有夏季是鸭蛋青色的,其余三季都是灰色或蓝色的。坐一把木头凳子,每天早晚两遍打酱缸,酱发酵好了,还会把吃剩下的熟土豆和南瓜放进去,过段时间当咸菜吃,同学和我说,酱缸里的南瓜吃起来像咸鸭蛋的黄,不过这四十多年里,我都没去体验一会,不知道是不是如她所说,咸南瓜能像咸鸭蛋黄。
砖缝里的野菜里有种菜叫野苏子,最高能长到一尺那样,叶子上有锯齿,用它打酱很好吃,还可以炖鱼,尤其是狗肉汤里,最不能少的就是它,我小时候我妈曾经用它给我们做过酱油,把大酱用水稀释,放锅里加野苏子熬开,晾凉,用纱布过滤掉酱渣,用玻璃瓶保存过滤出来的酱汁,用它蘸饺子,炒菜都好吃,如今老妈已经做古,野苏子还是生生不息,看到它就会想起那个为我们熬制酱汁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