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恶魔熔炉

前排提示:

由于我个人对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凡尔登战役及其周边地区爆发的战役有所了解和思考,因此我打算写一篇小说,来展现我对一战的认识和思考。如果你有不同的意见或者对历史背景的错误想要指正,欢迎在评论区分享。

历史背景:1916 法乌克斯要塞的最后几日

交战双方:德意志帝国/法兰西共和国

获胜者:德军攻下要塞后法军发动反攻,反复易手16次,最终属于法军

真实人物:法乌克斯要塞守军指挥官,西尔万·雷纳尔少校

建议配合以下音乐:

《Suns and Stars》

《Get Us out of Here》

《La Marseillaise》

正文约5k字,大约用了三天时间完成


今天是个晴天,我来到这里游览,这里叫做法乌克斯要塞。堡垒的顶端飘扬着我们伟大祖国法兰西共和国的国旗,三种颜色分别象征着自由、平等和博爱。

我走进要塞,要塞的内部昏暗无光,我仿佛从一个世界走向了另一个世界。我总能在通道里闻到一股怪味,那是火药的味道吗?我从来没有闻过,我也不清楚。

“滴——答——”

一滴水滴滴在了我的头上,我看向头顶,有一个小窟窿,奇怪,今天明明是晴天,怎么会有水滴滴下来呢?

我继续向前,在一堆泥土上,我发现了一个几乎要被掩埋的防毒面具。

我伸出手把面具捡起来,拂去护目镜上的尘土,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浮现在镜面上,我仿佛看见了一百多年前的故事……


雷纳尔少校让我们尽可能堵住所有的缺口,以不让德军从此突入,尽管这些简陋的防御攻势很快就会被炮火摧毁。

我十分尊敬雷纳尔少校,他是个真正优秀的指挥官,但是德军的攻势实在是太猛烈了,每天都有炮火攻击来提醒我们该吃早餐,午餐和晚餐了。但其实已经有很长时间,我们都没吃过一口饱饭了,甚至连水都没喝过。

我想起来家乡那清澈的泉水,喝起来甘甜无比;我想起来母亲在最后一个感恩节时的手艺,那是世界上最美味的宴席。

现如今,我感到自己仿佛是感恩节宴席前的那只火鸡,农场主拿着屠刀冲进养鸡场,阴险的眸子扫视着每一只火鸡,屠刀闪着寒光,每一只鸡都害怕得瑟瑟发抖,但又想保持镇定,不让农场主盯上自己。

“叮叮叮叮叮叮叮——”

一阵急促的铃声响了起来,那是紧急会议的铃声,我连忙终止自己的遐想,冲到了中央庭院,雷纳尔少校在那里等着我们,他的胡子杂乱不堪,像漫画里的野人,嘴唇边已经开裂,像非洲的裂谷。

“士兵们,我把你们召集过来,是有一件事要和你们商讨。”边说,少校边从一个角落拿出了一个笼子,里面是一只雪白的鸽子——瓦兰特,他外观非常精致,战火似乎没有染黑他洁白无瑕的羽毛。

“上帝!这不是我们最后的一只信鸽瓦兰特吗?”一个士兵惊呼道。“没错,这只英俊的信鸽是我们的最后一只信鸽了”。少校如是说道。

我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如果这次瓦兰特飞走之后,援军,或者一切可能的资源都没有来的话,我们将彻底成为孤军,要在这个钢筋混凝土的城堡里战斗到死了!

“你们……怎么看?”少校问道。

一个士兵叹了口气:“前几次的信鸽放飞之后都没有任何音讯,是不是被德军击杀了?这次,想必也一样吧……”

另一个人不屑的说:“德军的枪法这么准?我看,前几次的信鸽太笨了,没飞到指挥部,瓦兰特这么聪明,估计能为我们带来希望。”

但所有人都知道,信鸽比我们还要聪明,我们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种可能——

我们,被抛弃了。

但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来的,现在说出来,无疑是雪上加霜,而且,我相信,我们伟大的祖国,还有福熙元帅,贝当将军,他们是不会放弃我们的。

所有人都沉默了,我们在心里祈祷,祈祷这次能有所回音。

“滴答滴答——”

雨水从窟窿里落了下来,像圣母的眼泪,是她在我们哭泣吗?

“咳!咳!”少校剧烈的咳嗽声回荡在庭院里,我想起来,要塞里依旧有很多地方充斥的可怕的瓦斯。

少校从兜里掏出来一支陈旧的钢笔。他在一张纸上快速的写了几行字,卷了起来,打开笼子,用双手郑重地交给了瓦兰特的双爪。

“去吧,信鸽先生。”他轻声说道。

信鸽好像点了点头,展翅从窟窿里飞出,冒着大雨飞翔。

这是我的最后一只鸽子,这里断水断电,充满了毒气瓦斯,外面是德军的机枪和喷火兵,拜托救我我们出去。——雷纳尔少校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无时不刻都在等待援军的到来,或者是物资的到来,我们现在每个人都学会了接纳自己的尿液,那是我们几乎唯一的水源,说实话,雨水的味道似乎更好,但我们不能让窟窿继续留存,否则炮弹会炸死更多的人。

今天早上,德军的炮击一如既往的来临了。我们早已习以为常,但这次,一个侦察兵突然慌忙地从外面的战壕跑了进来,对我们说——

“德军!是德军!他们发动了攻势!目测有三个营!”

我听到后大惊失色,连忙拉响了警报。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德军,是德军!快,准备好阻击!”我们在要塞里大喊,我拿起一把绍沙式轻机枪,走出了要塞,顺着交通壕来到了前沿阵地,我举起一个战壕潜望镜,一群穿着黑色军服的德军在炮火攻击的掩护下慢慢接近我们的战壕,我知道,农场主已经举起了他的屠刀。

西尔万·雷纳尔少校在一面国旗下举着扩音喇叭,灰暗的天空下,蓝色,白色,和红色显得十分耀眼。他用嘶哑的声音对所有战士举行了最后一次战前动员。

“战士们,听我说,无论我们承受着多大的饥渴,寒冷,都要誓死坚守自己的阵地上,不能让德国人通过这里!战斗已经打响了!现在,就让他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恶魔!Viva la France!”

“法国万岁!”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响彻了战场,我放下潜望镜,把手指放在了扳机上,恶狠狠地盯着来袭的德军。

打头阵的德军趁着炮火掩护的灰暗的烟雾干扰,他们已经冲上来了!事不宜迟,我狠的扣下扳机,第一发子弹飞了出去,但想象的当中的持续火力却没有出现,天杀的!卡壳了!我早该料到这一点的!我使劲扣着扳机,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我只好狠狠的拍了一下枪身,这下总算是好了,我扣动扳机,子弹飞射出去,击中了一个敌人,我继续朝着敌人射击,但令我没想到的是,这个玩意又卡壳了!而此时,我发现身边的战友们的绍沙机枪也都没法喷吐出火蛇,德军扑了上来,跳进了战壕,没法犹豫了,我拿起一把步枪,上好刺刀,冲向了一个背对着我的敌军。

“啊!——”他惨叫一声,刺刀捅破了他的胸膛,心脏被狠狠地刺穿,鲜红色的血液飞了出来,溅进了我的嘴里,我舔了一口,呵,我恨不得把德国人的血液当成红酒喝!

“救我!救我!”一个战友在我的身后大喊,我回头看去,一名德军一手扼住战友的脖子让他在地上无法动弹,一手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准备刺向他的心脏,而那个战友双手死死握着德军拿匕首的那只手,匕首距离他的胸膛只有一粒尘土的距离!他的手上的青筋暴起,马上就要支撑不住了!我扑了上去,用枪托砸向了德军的肩膀,又一脚踹了上去,“咔嚓”一声,他的下巴貌似裂开了,我顺势夺过匕首迅速割开了他的颈动脉,一条血蛇游了出来。

“谢,谢……啊!——啊,啊!”

那名战友还没来得及道谢,我就感到一股热浪从后方席卷而来,来不及思考,我立马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向要塞内部撤退——喷火兵!喷火兵!喷火兵!我大喊着,其他人听到后立刻后撤,我们知道,来不及了,必须走了!

我慌忙逃到了要塞内部的动力室,这里还有几乎完好的钢筋混凝土,应该能抵御一波炮——

“——”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冲击着我的耳膜,高大的工事瞬间变成几块巨大的残骸向我砸来,我下意识的撒开了手,朝着一个安全的地方飞奔过去,等我反应过来时,那名刚刚被我救下的战友就别巨大的残骸掩埋,一丝喘息声都听不到了。

而更可怕的是,又一发炮弹落在了我的旁边,炮弹上一个骷髅正凝视我,绿色的毒气慢慢从两个空洞的眼眶里飞出来,我急忙从罐子里拿出防毒面具戴上,哪怕戴上了面具,绿色的魔鬼也在尝试腐烂我的细胞。

这时,我看见毒气顺风朝着通道飞去,我连忙穿过通道,来到防线前,大喊:“小心毒气!”

“小心什么?”糟了,声音从防毒面具外听起来很轻!

“小心!毒气!”我声嘶力竭地吼道,我突然感到嘴唇边无比的燥热,那是血罢。

大家听到后连忙戴上了防毒面具,而熟悉的热浪再一次从后方席卷而来,我连忙跑到了防线里,举着步枪,瞄准从上至下的通道。

“哈……哈……”

是我的呼吸声吗?

“哈啊!——”

德军的喷火兵狂笑着走了下来,手中的喷火器宛若一条恶龙,肆意地疯狂地喷吐着火焰,我和战友们立刻开枪射击,但子弹打在他的身上仿佛是用石子砸巨龙,他反而笑的更加丧心病狂了,而德军的步兵也跟了上来——“叮!”一发子弹打在我的钢盔上,我把头缩了回去,全身颤抖起来。

但有人不像我这个懦夫,他插上刺刀,翻出了空箱子工事,朝着喷火兵发起了无畏的冲锋,隔着防毒面具,我也听见了他那令人胆寒的吼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哪怕刺刀被烧得通红,身体被烈火焚烧得焦黑,他也在奋力冲过去,但最终,他还是被火焰吞没了……

我看向身边的战友,他们一个个只有步枪的火力,连手榴弹都没有,这时,少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快撤!撤退到机枪阵地!”

我们赶忙向后撤退,德军的子弹从身旁呼啸而过,终于到了一扇铁门后,我们安全了,暂时的,不过这里还不是真正的阵地,但是德军,尤其是那个可恨的喷火兵,若想要进攻庭院,必须经过这里。我从小包里拿出两,个绊雷,把引线连在门上……

“后退,待会,我就要让那个喷火兵付出代价。”我咬牙切齿地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法国人是一群懦夫!法国人不堪一击!德意志帝国的皇帝万岁!”喷火兵唱着难听的曲子,接近了这扇大门,门,被推开了。

“轰!!!”

剧烈的爆炸后,恶魔停止了咆哮,跟在他后面的德军士兵停下了脚步。

我们互相对视一眼,立刻抓住机会开火,步枪此时反而更加可靠,德军招架不住,他们撤了回去。

“轰隆隆——”

突然,地动山摇,整个要塞都颤抖了起来,碎石如同雨点般砸下来,我的手被划开一个口子,血汩汩流淌出来,但我已经不觉得疼了。刚刚是怎么回事?什么样的炮击是这样的?还是说……

“天杀的!德国人打中了我们的弹药库,现在那里已经成为了废墟,他们要从后面来了!”一个人不知从哪知道的,对我们喊着。

果不其然,我们的后方传来了敌人的喊杀声,这次,三个重甲保护的哨兵打头阵,与我们的机枪阵地展开了战斗。

“誓死坚守!誓死坚守!”雷纳尔少校边喊边举起扔出一个手榴弹,并用手枪射击,但一切轻火力对哨兵来说都是徒劳无功的,唯有毒气……

我从一个盒子里摸出了一个毒气手榴弹。

“嘶——”

仿佛是蜘蛛的声音,毒气在敌人堆里散开,绿色的魔鬼淹没了哨兵的身形,双方交火的士兵来不及戴上防毒面具,咳嗽声交织在一起,合奏了一曲宛若是从恶魔熔炉里传来的歌声,那歌声简直撕心裂肺。

毒气久久不能散去,但双方都停止了火力,已经没有几个活人能站在交火的位置上了。雷纳尔少校戴着防毒面具,依旧在猛烈咳嗽,良久,在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后,少校下达了我最后一个听到的命令,撤退,撤退到兵营,那是唯一没有沦陷的区域了。

我们穿过毒气走廊,来到了我们曾经的居所。

我们反锁了铁门,哪怕炸药能轻易摧毁。

接下来,脚步声停止了,似乎一切都寂静了。

黑暗的兵营里,幸存的几百个士兵躺在地上和床上,伤员的嘶吼充斥于每个人的双耳中,而就在几扇铁门之外,德军对我们虎视眈眈。

“轰!轰!轰!”

几发炮弹落在头顶上,堡垒固然坚固,但真能抵挡住日复一日的炮火吗?

“咳!咳!”

“咳,咳………”

我旁边的一个士兵在四声咳嗽声中倒下了。

死亡的气氛笼罩在每个人的心上。


“祖国的子民醒来吧,光荣的日子到来了!

与我们为敌的暴君,血染的旗帜已经扬起!血染的旗帜已经扬起!

你们听,在旷野上,

兵士们凶残的咆哮,

他们来到我们的臂膀间,屠杀你们的妻子与儿女,

公民们,武装起来!

公民们,投入战斗!

前进!前进!

敌人的鲜血将浇灌我们的田地,拿起武器!

公民们!组织起你的军队!

前进!前进!”


不知是谁唱起了国歌,而我们也都跟着他一起唱了起来。那似乎驱散了寒意,我久违地感到胸腔热乎乎的。

“他们来到我们的臂膀间,屠杀你们的妻子和儿女。”

“公民们,武装起来!”

“公民们,投入战斗!”

就这是,一直沉默不语的少校突然喊了起来。

“投入战斗!前进!前进!”他猛地抽出军刀,对我们喝道。

“前进!前进!不择手段的前进!

话音未落,所有人都举起了枪,冲向被牢牢锁死的大门,打开锁,冲了出去——

“前进!前进!”我们高声呼喊道,每个人的刺刀都崭新如初,闪着令敌人胆寒的寒光,我们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些侵略者的胸膛,我们要让敌人的鲜血浇灌我们的田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刺向了一个德军的心脏,刺刀深深扎入,一朵鲜红色的血花怒放开来,我又猛地一拔,他像一张纸片般倒下,我冷笑一声,继续刺向其他所有的敌人。

就在所有人的白刀子都被染得通红,所有据守此地的敌人下了地狱之后,面前的大门突然自己打开了,这次,三五个喷火兵和哨兵齐声笑了起来,宛如恶魔的低语,炽热的火焰伴随子弹一齐向我们袭来,顷刻间,这里变成了真正的恶魔熔炉。

“喝啊!”我夺过一个哨兵的重机枪,使劲抬了起来,扣下扳机——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哈哈哈哈哈哈!德国佬!受死吧!”

重机枪不断发射出一枚枚钢铁做的子弹,穿透敌人的血肉之躯,简直是势如破竹,他们一遍遍冲上来,妄图击垮我们,又一茬茬的倒下,像极了我家的麦子,每次一有狂风,它们就低着头,直不起腰,等待着死神拿着镰刀收割他们的灵魂!

“嗒嗒嗒嗒嗒嗒——嘶……”

我丝毫没有注意到枪管已经烧得通红了,枪过热了,这是谁都知道的。我把这个笨重的大家伙往一个喷火兵那儿一砸,地狱火瞬间停歇了。

我摘下了防毒面具透气,扔在门旁,举起了枪,我知道,现在要做的,就是誓死坚守。但没有机会了,敌人的援兵已经到了,它们的火力会吞噬我们的。

我冷笑一声,忽然发现毒气又飘了进来,我想要寻找自己的面具,却已经找不到了。

我有些悲哀地看向敌人来袭的方向,我看见一个哨兵正穿着笨重的铁甲缓慢前进,而我的身后,刚刚被砸晕的喷火兵醒了过来,他又举起了喷火器,火焰扑在了我的身上,灼烧感令人剧痛无比。

我无视了火焰和毒气,插上刺刀,全身仿佛化作一团火焰朝着哨兵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我的怒吼,刺刀捅破了哨兵的铠甲,直插入他的心脏,血液如同泉水般喷涌而出,一滴,一滴,滴在了地上。

而我全身已经被恶魔的火焰烧的焦黑,刺痛让我几乎失去了行动能力。而毒气也已经充斥在我的胸腔,我必死无疑了。

跟进的德军以为我死了,没有管我,傲慢是这群野蛮人最大的错误!我忍着疼痛,放出了三个绊雷,但我没有装上绊线。

“法……”我咳了一声,一个德军惊恐地回过头来,他颤颤巍巍的举起枪,瞄准我。

“法兰西万岁!”我抽出自己的手枪,对准绊雷扣动扳机——

“轰!轰!轰!”

三声连环的爆炸声响起,我葬生于这个恶魔熔炉,而现在,熔炉过载,已经爆炸了,一切都要终结了吧……

我的双眼逐渐模糊,在这个寂静的通道里,连一丝呻吟都没有。


法乌克斯要塞守军数量众说纷纭,有说700人,有说400人。

无论如何,只有一小波驻守部队,还要归功于法军高层的忽视。

在德军几乎不间断的毒气,炮火攻击下,要塞守军身心俱疲。在雷纳尔少校放飞最后一只信鸽后,依旧没有援军。断水断电的要塞几乎不适合人类生存,何况,士兵还要抵挡穷凶极恶的德军进攻。

终于,1916年6月7日,要塞内最后为数不多的法军已经失去了战斗力,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被迫投降。

在德军进入要塞后,要塞的法军依然神情坚毅。而雷纳尔少校把自己的军刀和钥匙交给了德军长官。所有人都被雷纳尔和他手下的士兵的勇敢顽强所震惊。他在被押解到德第五集团军司令部后,受到了英雄般的待遇,佩刀也被归还,表示尊敬。

雷纳尔少校被法军授予“法国荣誉军团勋章”。

法乌克斯要塞若能被任意一方永久控制,对于凡尔登战役的走向都会有影响,德军进驻要塞后不久,就遭到法军反攻,要塞反复易手16次,最后,在11月,随着德军在凡尔登战役的溃败,德军撤出要塞,这里重新插上了法兰西共和国的三色旗。


我把面具轻轻地放在了地上,顺着通道,我走到了要塞的正门,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大门。

外面,是明媚的阳光,一道七色的彩虹宛若绸带般美丽。

有一瞬间,我以为那彩虹是授给英雄的勋带。

很显然,刚刚外面下过了一场雨。

我看见一片一望无际的旷地。炮火在这里留下的痕迹已经消失,绿草又重新生长了出来,就像所有伤痛一样,都会自己慢慢地痊愈。

我想,那些英勇奋战的人们,早已入土为安了,但从未被遗忘。

总有一天,这些战事都会结束
这场能完结所有战争的战争,终将分出胜负
枪炮都会腐蚀,绿草会再次生长。
届时所有战争的痕迹将不复存在。
这块土地会自己慢慢痊愈,像所有其他的伤痛一样。
到时我们肯定早已入土长眠,但也许尚未被世人遗忘。
只要历史记下了我们之中千分之一的人。
未来就会充满我们的生平事迹与故事。
我们的战斗方式、我们的生活方式、还有我们的死亡方式。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而我们赢得了胜利时。
他们将会记住我们。
但直到那天到来前,我们会继续战斗,我们会直视死神。
并且战至最后一刻!
——Battlefield 1 结尾辞
勿忘我们






第一次世界大战,被称为终结一切战争的战争,但这场战争却什么也没有终结,反而永远的改变了整个世界。

普鲁士的铁血与荣耀沉没于历史的长河,沙皇的哥萨克骑兵再也不能驰骋于平原,索姆河的麦田里不再有沟壑纵深的战壕,萨拉热窝也变得平静,不再有枪响了。

这场战争已经过去了104年,大多数人都已经遗忘了。

但这场战争作为人类历史上的第一次浩劫,谁也不能遗忘和忽视。

最后,说一些大家应该都知道的。

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中国派出了约10万名劳工,前往西线战场,那些绵延千里的战壕和工事,大多数是中国人挖掘出来的。(西欧各地均有中国劳工纪念碑)

同时,也派了1万多的远征军,远征东线战场,在十月革命之后,这些被封建制度长期压迫的中国人加入了苏俄红军(中国营等),为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的建立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功劳。

而青岛也是在一战时期被日本占领的。

就不做人这件事,日军做的比普鲁士的军人要做的好,因为他们不是人。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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