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江水浑浊，岸边泥泞。
裹满泥巴的女孩儿抬起头在看，应该是一对情侣的腿挡住了了她的视线。
手机镜头拉近，定格了两个孩子的眼睛，那么地纯洁光明！
孩子，你才4岁半吧？
在这瞬间，我似乎读懂了这个英雄城市那年那至暗时刻的坚强和伟大。
二
当下中国每一个“著名”或“非著名”的城市都会有一个光怪陆离的步行街。它的主要作用有两个，一是让在自己城市呆腻了的游客来了有个集合地，二是供自己城市里的爱上“红书”的女孩儿来打卡。
汹涌人潮压迫得我想逃离，一眼瞥见那个字，我竟然读不出。问度娘，因为那个“鸟”状中间的“横”连是不连？问了还是不知。（蕮，茑的繁体，音“niǎo”。）
在三楼，我看到了陪公子买书的妈妈，好美！
如果妈妈是每天陪读书的孩子时候，也在读自己喜欢的书，那就更美！
孩子是站在一层层书上长高的。
三
在丰满充盈的世界里，我们每一个人其实都孤陋寡闻。
古德寺，当我站在你面前的时候，我很诧异。你不是供奉佛祖的寺么？怎么会是古罗马的建筑，基督教堂的窗和廊柱，还有些印度神庙的模样？屋顶上矗立着的塔刹怎么看都像是十字架。
我为我苍白的知识面而有些羞愧。突如其来的雨，打在脸上有点燥热，斑驳的景还有斑驳的心。
好在，供奉着一样慈祥的佛，还有一样威严守护的四大天王。
原来，不同的外表里面可以装着同样的慈悲心。
佛语有云：外不着相，内不动心。
于是，我有些释然。
四
如果还是在“端着”的年龄，我会写市井里的“热干面”和它所代表着的“热情”“厚重”以及“勤劳”的文化喻义。
在离开武汉的早晨，我在56楼的餐厅点了一碗这个城市专属名的“热干面”。不是因为喜欢，只是想对比一下“云端”的面和“粮道街”的面有何不同。
“云端”的面与市井的面确实有着迥然不同的呈现。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所付会有所值。
但我还是想说，在人们为自己的体重而集体焦虑的时代，“热干面”终将渐行渐远。
如果我们的子女还如我们的父辈那样把热干面当作“宝贝”，那可能真的是因为我们做得还不够努力。
五
关于武汉的前缀词有许多，最常用“英雄的”。历史上有许多的时点可以证明其“英雄”。远的，97年前的8月；近的，4年前的1月。
我在高楼与市井间寻觅。长得都差不多城市，在浮光掠影中是不能记忆和叙述的。可以记得的是的士司机开车很“英勇”，还有夜晚林立高楼的灯光秀很“通红”。
我用三个前缀词来描述我这次西行的三个城市。
“温和的”贵阳，“热辣滚烫的”重庆，“隐忍的”武汉。
以“温和的”“热辣滚烫的”来描述贵阳和重庆，大概不会有太多的反对，用“隐忍的”来描述武汉，可能武汉人自已也不一定赞成。
确实，他们不肯“隐忍”。例如不算很久前的“退休老人聚集”以及不久前的“萝卜快跑”。
之所以用“隐忍”这个词，是因为几乎所有的“英雄”除了“壮烈”就是“隐忍”，你想一想，是不是？
而且，在这次旅行的十几天，我常想起我的两个湖北同事。他们的老家一个在武汉一个在武汉旁边，一男一女都正在中年。职场上的他们，很能吃苦而且都很“隐忍”。在几年相处的日子里，我懂得他俩的性格其实“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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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治路7号 2024年8月30日晨 记于苏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