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丰盛

2025年5月21日星期三

与十多年的同事兼老友在午餐后散步,已经是多年的习惯。随着近两年持续裁员,散步队伍由四人逐步变成三人、两人,到五月中旬,只余一人。散步的形式和内容,随着人数变化而改变。人多的时候,散步范围基本在公司园区和办公大楼内,冬暖夏凉,步速缓慢,以聊天为主。人数渐少,从园区走向温榆河公园,步速适中,以散心为主。只余两人,又从温榆河公园穿越左堤岸路走向滨河步道,步速加快,以锻炼为主。现在的我,身着防晒服,头戴遮阳帽,脚踏运动鞋,动感音乐中大步流星,穿行在夏日树荫下。锻炼体魄,正午升阳,是主线任务。三月中旬以来,开发出一项支线任务,观察草木生发繁茂,体验大自然的瑰丽。

缘起是同事采摘一种叫苜蓿的野菜嫩芽,和着玉米面粉做成菜馍。左堤岸路向阳缓坡上一蓬蓬成片生长,三个椭圆形小叶片品字形生发在一个叶柄上,整个植株半尺来高。春日尝鲜,我经常在盒马鲜生网购草头,白酒烈火快烹,自制酒香草头。之前曾搜索过草头的来历,也叫做苜蓿,但此苜蓿绝非彼苜蓿,除了一个叶柄三片叶的基本形态类似,叶片的大小、形状,及叶柄的粗细,都有很大差别。经过几轮搜索,发觉苜蓿分为南北两种,南苜蓿开黄色小花,也叫黄花苜蓿或草头;北苜蓿也叫紫花苜蓿,因营养丰富被称为“牧草之王”。同事口中的苜蓿尚未进入花期,对其能否开出紫色小花,仍心存疑虑,不敢采摘食用。天气渐热,散步途中,终于看到苜蓿蓬蓬中零星竖立着紫色花朵,随风摇曳。那一刻,有一种尘埃落地的踏实感。近距离观察,形似微型蝴蝶兰的小花朵,呈宝塔形簇拥在花茎顶端,不同植株的花朵颜色不同,有淡紫色、深紫色和淡蓝色。四月下旬,紫花苜蓿进入盛花期,茎叶细长粗粝,不适宜食用了。一天,在紫花苜蓿蓬中,发现一株高约半米,开出一串串黄色小花的植株,叶子也呈现“羽状三出复叶”,吸引了我的注意。微信搜一搜显示这是另一种“野苜蓿”,名叫草木樨,与黄花苜蓿和紫花苜宿同属豆科,也是一种优质牧草,除了黄花,也有白花品种。关于苜蓿的探索告一段路,明年春天必定要采摘品尝。

虽然错过品味苜蓿,却被另一味野菜霸占了餐桌,吃了很多顿凉拌的、粉蒸的、炒鸡蛋的灰灰菜。天气渐热,老爸钓鱼时常放空,老妈开发出新副业——采摘野菜。对于没吃过的野菜,老妈相当谨慎,但对于经常春日里采食的灰灰菜和野苋菜,那就手拿把掐了。在温榆河畔草丛中第一次发现灰灰菜,老妈就忍不住摘了一小袋,晚餐就多出一道蒜汁灰灰菜。焯过水的灰灰菜,深绿色的叶片鲜嫩可口。第二天一早,和老妈一起走在温榆河畔,学习辨认灰灰菜。在一个树坑里,三四株一寸来高的小植株,对向生长的一组组叶片,纤薄柔嫩。微信搜一搜显示“藜”,因叶片背部覆满灰白色粉粒,在阳光下泛着微光,被称为灰灰菜。再过几日,中午散步途中,看到灰灰菜结出簇生的细小的穗,用手碾压出细密的黑色小颗粒,是灰灰菜的种子。经常吃藜麦,既然都叫“藜”,也许二者有些关系,搜索一番,果然同是苋科藜属,藜麦是灰灰菜来自南美的洋亲戚。

温榆河畔的野菜资源实在丰沛,根据个人的偏好,采摘人的目标并不一样。除了苜蓿和灰灰菜,还有人在采摘野苋菜和面条菜。曾看到有人在低矮的灌木树枝上,撸下毛毛虫似的绿色小穗,搜索一番,原来是我在老家最爱吃的构树花穗。如果愿意遍尝百草,用微信扫一扫,就能够分辨出各种可食用的野菜——开着毛茸茸土黄色喇叭花的是地黄,开着粉色喇叭花的是打碗花,开黄色小花的蒲公英,还有与蒲公英叶片相似开紫色桶状小花的是泥胡菜,漫山遍野紫色花海的二月兰也叫诸葛菜,举着柱状花序叶片平铺生长的是车前草,顶着宝塔状黄色小星星花的是播娘蒿,也叫米米蒿或麦蒿,还有苜蓿放大版的开红花的胡枝子,还有野艾、益母草。

大自然就是这样丰盛,孕育着多姿多彩的生命形态,也蕴含着无限多种可能性。爱上大自然,就是爱上生命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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