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妈妈:
见字如面。
生日快乐!在四十不惑之年的第一年就这么过去了。为什么想到用文字来表达呢?记得不知是几年之前的也是您的生日前夕在床上入睡之前猛然想起第二天就是您的生日了,于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床上“滚”到地上,小心翼翼地爬到奶奶房间里捣鼓起生日礼物。礼物原型莫名就印入脑海:爱心状的两层纸盒。涂上粉红色,中间空出夹入一张写着粉红色“生日快乐”的小纸片。尽管以我不耐心的性子导致最终实物与想象相差甚远,但睡眼朦胧中也自认为尽了全力。多么单纯而真心的年纪啊!想必倘若您那时已被我吵醒,也是这么想的吧!后来的礼物,我以为只要我拿出全部积蓄,就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礼物,然而却总是事与愿违,于是,在这么一个重要的时刻,花上一点时间,把这执笔时间分散开来,在喧嚣的人声鼎沸的教室,在暮色笼罩的亮着小灯的夜晚,亦或是在太阳初升红透的天色之下,沉思,书写,这也算是一项心意吧?
写这封信的“导火索”,还是那晚为数不多的长大后与您同床共枕,听得出来年生命的年限已近一半,换了谁,都不免惆怅,而又有些迷惘,可这话题实在有些宏大,我竟不知从何处说起,又要从何处结束。
于我而言,不论结局如何,心里总要有点抱负,并为之不断努力,这样才不枉这一生。但于您而言,生命已流逝一半,在我看来,人们终其一生,或一直追寻,或甘于平凡,或迷惘不前,可到头来,又有谁真正的比谁快乐么?找寻甚至完成自己心中大梦的人,不可置否自然而然地开启下一个梦的追寻之路,永无止境;迷惘者因自己的迷惘而迷惑失落,而甘于平凡者也同样不必言说。可曾想说过,这一切的快乐与否,只是都与自己的心境相关。若明白始终,自己究竟拥有些什么,又应该拥有些什么,懂得满足,那谁还不是快乐的呢?但人的本性的贪婪与自私使我们只能眼睁睁着看那快乐飘走了却又无可奈何,就像是看到成绩那一刻欢呼往跃,努力得到了回报,可这快乐仅仅持续了一节课的光景,一节课后,心想”为什么不能少错一题呢?”这小小的种子便渐渐吸走了那稀存的快乐。自私的本性总是使我们在肆意偷懒的同时却又嫉妒着那些全力奔跑的人。
古往今来,女人待在屋里相夫教子本就是一大固执观念,但其实也并不意味着独立意识的消逝。妈妈,就如同电影《小妇人》传达给我们的:女人不论在何处种处境,不论是永不结婚,还是在爱人身后,亦或二者兼有之,只要她们坚定于自己的选择,坚定于自己的内心,就是一种成功罢?况且,在当下这个时代,我们更是拥有了选择的权利,事业成功的女性会遗憾为什么不花多些时间来陪家人孩子,而花全部精力于家庭的亦会悔恨自己精力的耗费与收之渺茫。但倘若,平衡自己的内心,认真做好手中正在做的每一件事,装饰屋子,辅佐丈夫,做贤内助,与孩子开心相处……人生的意义本就是靠自己来赋予的,不是么?最近经常听到的一句话:“幸福的家庭全都一个样,不幸的家庭各有干秋。”遗憾,不快是人人都会有的,重点在于我们能否正确对待。
不论如何,在培养孩子这一道坎上,我总是认为,您实在是从来不输于任何一位妈妈的,不在于智慧,学历,轻验与丰富的人生经历,而在于您的善良,温柔,时而的可爱与悄皮,却又时不时有些无助,而这些都赋予了我对您永远的眷恋,我从来不羡慕别人的妈妈,也来向来不喜爱那些对妈妈对家庭没有依恋的孩子,因为有我对您永恒的伴随到随处的想念。无论是在小学时您送我的珍珠手环被在挣打中被摔坏哭出声来;还是初三补课住在学校时偶尔的在被窝里抹泪自伤;亦或是在一些小小的场景想到您禁不住掉下泪来。
我又总是忍不住在一切的场景下想到您,月色皎洁光形如白的凝紫霜白的夜晚,傍晚夕阳最后一抹红不舍离去的笼罩着淡痕的云雾的大地上,我总能想起你无尽的温柔,生不起气的可爱,宠溺的斥责,心疼却又无可奈何的迷茫,想方满足我们却又有些不舍钱付水东流的小小矛盾,总是嘴上说着偏不答应却转眼带来了心念念的小东西的豆腐心……我总是在心里默默感思,为什么赐予我一个如此完美的妈妈啊?
就像我希望您能永远陪伴着我似的,我总是把想把关于身边的一切告诉您,小学放学一出门就叽叽喳喳一路回家的场景仍历历在自,现也和这差不太多罢?艾青曾言,“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的深沉。”若放在此处形容我对您的爱,可恰当否?
或许就是自己与生俱来的多愁善感与复杂的情感,而家庭给予的无穷的关怀与温暖,无疑使我变成了一个无比恋家的人,思念自会蔓延,尤其在这特殊忙碌的却又是决定一生的关键期。可它无处不在,无孔不入,我手无寸铁之力,多愁善感,于是这山川曰月便被赋予了别样的伤感。更有甚者,开始有些厌学,就似被人剥夺身边喜爱的一切,扔于陌生的洞底,聚全心于学习,空虚之处却又空虚至极,寂寞趁虚而入,我始料不及,想要坚强,其实脆弱无比。
可幸的是,这都是过去的状态了。在一个冷风肆虐着大地的下午,当落霞的孤痕就要散尽,与好友沿操场在一点微弱的余热下迎风奔跑一周,踩着被夕阳拉长的红飘飘的影子走进食堂,一顿看来不算差的有肉有菜饱食一顿。洗完澡,湿答答地趿着脱鞋踏踏入与黑暗相辉映的昏暗的走道,人已走尽,坐下静待水分散去,这一平静,也能够算作人生一快乐的当儿吧?
亦或是在周日的清晨不情愿地托着箱子却在窗外清晨的蓝天与公路,路旁的山与种花农,花与树交相辉映中心中独自开出一杂花来,下课后的自习室,在桌上庄严的摞上一桑叠书本,恰好与大玻璃底窗外有棱有角的一座座高楼大厦所印衬着,一缕缕阳光洒在桌前一角,窗外高楼,窗内学子,若此时乌云密布起来,任凭那雨点一粒粒,或轻或重,滴落、砸来,划下,无声消匿,却又与我何干?坐上一天,埋头题海,抬眼望去的雨滴再沉重,我心头自由趋散云雾的阳光。
本想着为您用最大的画框涂上最炫烂的最好看的色彩,一个只属于这日子的图画,但精力实在有限,再不济只以一小框代替,可奈何我的无奈您也看在眼里,又怎知千计万计,却落下信静躺在书柜里,想起之时抱头痛恨,但这日子也不过是个形式,信里包含的无穷的爱是亘古不变的。
最后,还是送上我最最真挚的祝福啦,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