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友情

今天难得想抱怨一下:

三月二十三日是她的生日。她是我从初中开始的最好的朋友。虽然热爱美术的她在高中和我走上了不一样的道路,但我们保持着联系,不时还会见个面,以至于高中结束之后,我们竟不是无话可说。

在我看来,这着实不容易。初中生的心智也不过比小学生略微成熟了一点,这个年龄段的友情大多停留在追跑打闹但转头就忘的儿戏罢了。所以在高考后的那次碰面,我坚定地认为:这段感情,是我人生最重要的东西之一。

但不知怎么的,一向主动找我聊天的她忽然隐匿了。一开始我感到愤怒,觉得她有千万个对不起我的地方。后来,我意识到是自己刚愎自用了。于是,我也学习着主动去关心她,“骚扰”她——毕竟沟通是维系感情最重要的纽带嘛。

在聊天时,我们双方语气如常,她还是那个有意思的小姑娘。但唯一不同的是,自从高考后,她再也没有主动找我说过话。我曾经很严肃地找她谈过这件事,她却都以“轻柔”的安慰与“不擅聊天”的借口轻描淡写地带过,甚至连曾经许诺的再一起出去玩也成了遥遥无期的梦想。

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改变了。我感到恐惧,感到绝望,却不敢戳破这层膜。我在黑暗无助的时候还是会找到她倾诉,但她给我的文字是那么温柔而冰冷“我希望你幸福……”“你可以和我说”“自己怎么开心怎么来吧”……

像台机器一样……空、苍白、虚妄,官面儿又冰冷。怎么高兴怎么来么?——我当初不想去高考,现在不想上学,可行吗?后来我发现是自己要求太高了,朋友耐心地给你宽慰已经是荣耀了,你还指望她设身处地想着帮你解决问题不成?

这是几个月以前的事了,曾经热烈的友情只能留在好友列表里苟延残喘。

但今天,苟延残喘都成为了奢望。

即便发生了之前那一系列不愉快,她仍是我认定的最好的朋友,这点一直没有变。直到昨天我因为生病耽搁了给她送上生日祝福和我精心准备的大礼——一万字左右的同人文故事。她在二月份曾有一次消极地找我倾诉,第二天,我便在朋友圈调查,统计了大家认为的世界上最美好的十样东西并以每件事物为主题写成故事送给她——我愿意她眼睛里是最美好的世界。

当我满怀憧憬地发出去后——十分钟、二十分钟、一个小时……啊,呵呵。她一定是没看见。我知道她一定是没看见。平时刷着空间的她一天没有上微信……直到第二天晚上我近乎哀求的提醒发送出去,她才突然注意到。她哈哈地笑了:你写文章那个软件我已经注销了,我回头再注册去看啊……又过了一天,我仍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哪怕是一个句号的评论或者开心的表情。

我是什么感受呢?失望和难过沉寂下来,希望的灰烬里只有麻木:同人文,也是我们初中友情的根基之一。当时,我的小说只给她看,她眼睛闪亮,满怀期待。然而这次,一部只属于她的作品都已经不再打动她了吗……她再不会立刻跑去寻找字里行间蕴藏的对友情的珍重和她的祝福……我的泪水夺眶而出。

生活总是瞬息万变的。自小学开始,我们身边换了一波又一波人,就算我们不愿意,人和事还是会不受控制地逝去。我们能做到的也只是在回忆里好好珍藏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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