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贾平凹的《纺车声声》。“嗡儿”“嗡儿”非常形象,读完已经几天了,那“嗡儿”“嗡儿”的声音仍在我的耳边。
“院子里朦朦胧胧的,露水正顺着草根往上爬;一个灰发的老人在那里摇纺车,身下垫一块蒲团,一条腿曲着,一条腿压在纺车底杆上”。描写太传神了。
我的记忆里也有这样的场景,不过那人已是满头白发,那就是我的小脚外婆。记忆中的外婆,对我来说那是温暖。一想起外婆,总感觉到的是满满的爱意。
尽管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可能有些东西深置于血液中,有些爱是深入骨髓的吧。
真心爱我们的人,不用过多的言语,我们还是能感受到。
我们家与外婆家有几十里路,当时的交通也不方便,每年到暑假时,偶尔我会和母亲拉着架子车,铺上褥子,接外婆来小住。
印象最深的就是:我睡在炕上,坐在旁边的外婆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我的头发,或者轻轻的拍着我的背。她希望用她的抚摸伴我入眠,也许,这是她能想到的爱的表达方式吧。这是她在我们家中住时,最常做的动作。
后来,外婆年龄大了,每次去外婆家,总是有几个老太婆和外婆一起盘腿坐在炕上。我应该叫她们大外婆,六外婆……她们总是和外婆一起热情的招呼我。外婆会从兜里掏出一块糖,或者一把瓜子递给我。
我心里也是很爱这些外婆们的,可是年少不懂事的我,对着她们只是腼腆的一笑,却不曾热情的称呼她们。
后来,外婆家炕上的其她外婆越来越少,在我即将大学毕业时,我的外婆也离开了。
我还未挣上钱,外婆还未曾吃过我买的一块点心一块糖。这成了我心中永远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