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王敏佳还有陈鹏来到许老师家门口,却见大门关着,而院子里传出一个女人尖利的吵闹声。三个人不明就里,又不敢贸然进去,就找了梯子,爬上墙头朝里看。
院子里,许老师背向站着,面前堵着一位中年妇女。她梳着齐耳短发,腰上系着围裙,一手提着湿哒哒的床单,另一只手指着许老师的鼻子高声叫喊,“你脸拉那么长,你给谁看啊,我又怎么你啦!”说着,径直把湿床单轮起来朝许老师身上砸过去,“许伯常,你了不起是不是?!”
眼看着床单要飞过来了,许老师侧身就逃,他慌不择路,跨过洗衣盆,又猫腰躲过晾衣绳,边跑边找落脚的地方,手里拎着的皮包也跟着他一跳一跳的。那中年妇女却不管不顾,快步追了上去,“我告诉你,我不比你矮半头!”
两个人就这样,在院子里玩起了狗撵兔。一时间,刚刚洗好晾在绳上的衣服也被扯了下来,洗衣盆还是被踢翻,水泼了一地。
住在这一个院子里的邻居,有的藏在房门口摇着蒲扇朝外看,有的刚从家里出来没走几步,就赶紧停下来,给他俩让地方。不幸还有在院子里择菜、洗菜的,就硬着头皮,边摇头边继续洗。好像笃定了,这场闹剧闹得再凶也不会殃及自己。
许老师连跑带跳逃了两圈,索性又不逃了。许是四合院里太憋屈,实在施展不开,又或许是躲过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他干脆蹲在原地,双手抱着提包,任由施暴者发泄。那中年妇女还是不依不饶,“你就是想让这街坊四邻,让所有外人都知道,你是个老实疙瘩,是我整天欺负你!”说着还捶胸顿足,哭天抢地。
可许老师就是一言不发,闷葫芦一个。那妇女就抓着许老师的肩膀死命摇晃,“你说话呀,你!”
一时间,李想在墙外看得目瞪口呆,陈鹏撕着一片爬山虎的叶子撒气,而王敏佳气不过,骂了一句“老疯子!”还探出身子,揪了一把爬山虎,连蔓带叶忿忿地往院子里扔,恨不得扔到那妇人头上。
陈鹏见势不妙,赶紧拽住王敏佳的胳膊,把她的头往下按,结果王敏佳在梯子上一下子失了平衡,“啊”地叫了一声。这叫声惊动了院子里愿打愿挨的两个人,打骂顿时停住,四只眼睛齐刷刷向墙头这边看了过来。陈鹏已经低头爬下墙头,顺势把李想也拽了下来。
看来,这下是没法进门了。
陈鹏拉着两个人往回走,边走边给气鼓鼓的二人介绍许老师家的情况。“师母供许老师念完大学后,许老师要悔婚,师母拿刀子去学校以死相逼,许老师才娶了她。从此之后,师母人就变了,她也挺可怜的。”
“可怜就能这么打人啊!”王敏佳还是气愤难平,李想也是一脸的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