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在看德国古典哲学时,看了些黑格尔的书。其中有句话令我记忆深刻。他说,智慧女神密涅瓦的猫头鹰在黄昏时起飞。当时,心里就有些意动,有些感悟。但是却又不是那么清晰,所以也就看了些相关的解释,但对里面的解释不怎么满意,感觉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给我的感觉,猫头鹰在黄昏时起飞,就如同是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一样,是那样的合乎规律,是那么的自然。众所周知,猫头鹰是夜间动物,所以黄昏后恰是其苏醒之时,因为它要在夜间捕食。或许人们说要白做夜歇,世上没有永动机,人呢也不能一直劳动,总要以暂时的休息来回复体力,恢复精力,这在猫头鹰身上也是一样。动静相辅,劳逸结合。在规律间游刃有余。白天因为人的活动范围、强度,所以它的猎物不敢有所活动,或是活动的不太明显。但是在晚上,因为人的退后,所以,许多动物在夜间活跃了起来,而这其中,也有猫头鹰的猎物在,或许这正是它聪明的地方。
夜晚在森林里,会有双囧囧发亮的双眼注视着你,你或许会感到些许不自然。但是这正是其猫头鹰的舞台,在白天飞翔或能能惹人注意,但也会带来其他的威胁,不如在黑夜间低调的驰飞,飞累之余,还能在树梢上看看月亮,赏赏夜色。这样既没有安全威胁,没事儿还能抓抓猎物,填填肚子,既轻松自在,又逍遥快活。或许猫头鹰是所以“鹰类”中,最与世无争的了,没听说过有人猎杀猫头鹰用来干嘛之类的。或许这也是庄子里说的无材,所以有命。而夜间的抓蛇捕鼠,又和人们没有利益纠纷,反而算得上是为民除害了。也还是有些益处,所以不会因为有用而遭殃的。按照庄子的说法,它算是处在有用和无用之间了。天地间的奇迹啊。庄子本人憧憬的境界,它竟然做到了,不可不谓是自然的异数,天地的造化!
回到开头,说猫头鹰是黄昏后起飞的。开始不是很理解,或是觉得作者的意思不是我所想的意思。作为一个意象,可以有很多种解释。按照我的理解,猫头鹰在黄昏后起飞,既延续了对白天的统治,又监视了夜的维度,也算是种异样的“双栖动物”了。像青蛙一样,既能生活在陆上,也能生活在水中。而且猫头鹰比蝙蝠高明的多,因为没人骂过猫头鹰不伦不类,但是说蝙蝠的飞禽走兽却不少。这就是像做人一样,猫头鹰对做动物的艺术要懂得多,其手法要高超的多。因为能跨越两个时空,既能在夜间遨游,也能知晓白天的情况,不可不谓是精力充沛,活力无限。那双夜视眼还推动了科学家去研究夜视镜的进度。有人说猫头鹰在夜间的无敌,而在白天里沉默,是由于在白天其是瞎子,而我要说,瞎不瞎我不敢说,但我知道它从不告密,说人类的坏话,或许是像我们人一样“睁只眼闭只眼”,故意视而不见,是郑板桥口中的“难得糊涂”呢?蝉或许是高洁的代名词,可是它说人吃了拉屎,骂我们懒呢,二者对比,高下立判!
我发现在世间,有这样一类人,也是人类中的猫头鹰,因为他们也是夜猫子,是夜间精力旺盛的一员,可说他们是作家,诗人,思想者,哲学家。因为夜的寂静,恰是他们思维活跃之时,他们可说是人类中当之无愧的猫头鹰了。要知道,一般人是白天干劲十足,晚上则由于生物钟的规律影响而不得不偃旗息鼓。而作家之流呢,则恰恰相反,夜比昼更能令他的意识集中,而作家们也就是为什么多在夜间写作了。因为夜的安静,清冷,更能令他们灵感爆发,挥汗如雨,有时感觉如长江之水一般,滔滔不绝,灵感绵绵不息。而他们呢,虽然是习惯在夜间创作,也是会和烟茶交朋友。长夜漫漫,光拿笔怎么消磨的完。所以,靠这些外物提神延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或许是夜之清冷令他们更能感悟昼之喧嚣,在繁华热闹处,思想家是没多少时间感悟的。为宁静之际恰事故他们集中创作之时。或许这也是这些思想者与众不同的原因呢。与人同乐固然好,但不是思想者的追求。思想者意味着孤独哲思,拷问寂静,在蜜月中的人怎么会有大彻的人生感悟呢!
所以说猫头鹰在夜间不单是捕猎,也是在思考。所以它们能陪着智慧女神密涅瓦,而不是其他的动物。人们往往会羡慕某类人的成功,但是很少去照着这类人说的去实践,因为人各有其天赋,有些动物生下来就是“猫头鹰”,而有人生下来是猫或者是鹰,但人各有其价值。不过,世间万物,我独赏猫头鹰,也更想去做一个猫头鹰。猫头鹰在夜幕下的树梢上望天哲思,眼望远方,不知在想着什么。
我的脑海里总有那样一幅画面,但我不知道它在看,它在看着黑夜,它在望着远方,在想着一些自己觉得有意思的事。
少叔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