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旧时光!(1)

图片发自网络

     我是在去成都的火车上遇见俞沁的,和五年前毕业的时候相比,她成熟了许多,我看见她的时候她一直盯着手机,表情显得十分肃穆。我观察了她好一会儿,一开始我并不确定她是我的老同学,直到我看见她背包上面的吊牌。

     我坐在她对面,敲了敲桌子,她抬起头,诧异地看着我,她的表情告诉我她在努力的回忆我,我哈哈一笑,“好久不见,高一二班的俞沁。”

       她的脸一下放松下来,微微一笑,“哦,原来是班长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赎罪。”

       “哪里哪里,这么多年你还是嘴巴这么会说。”我轻轻松了一口气,她还和原来一样那么欢脱,“你现在变化好大,长成一个大美女了。”

        “班长笑话我,人总是要变的,那么多年过去了,有些东西是和原来不一样了。”我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接下去,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还是她先挑起了话题,我们一起谈现在的工作生活,谈以前的学校八卦。几番交谈,我们好像又回到了高中时候的熟络,好像这几年的失去的联络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我看她和我聊天的时候是不是看一下手机,就问了一句:“等谁电话呢?”,她沉默了,一直没有回答,我真想收回刚刚那句话,我一定问了什么不该问的,我正打算扯开话题,她却轻轻开口:“林思齐。”

       俞沁就一直在想,如果从来没有遇见过林思齐该多好,如果不对他心生情愫该多好,如果那天天气不那么好该多好……

       俞沁第一次看见林思齐在一个温暖的午后,夏天的蝉鸣刚刚过去,阳光也不再那么毒辣,微微的风送来了初秋的一丝凉意。开学的第一个周末,她花了一整个星期的时间调整暑假综合症。

因为天气好,于是她想出门透透气,顺便买些漫画明天带去学校。书刊亭附近有一个公园,她也不着急,就在公园里转了转,公园里大多都是老年人,有拉二胡的,打麻将的,下象棋的。她看见香樟树下围了一圈人,她也跑过去凑热闹,看见了小区里爱下象棋的王爷爷,平时棋无对手的他眉头紧锁,盯着桌上的棋局,俞沁好奇地往他的对面望去,那里坐的是一个少年,低着头看不清脸,俞沁却呆了,那天阳光正好,透过树叶的缝隙,撒在少年身上,好像给他浑身镀上了金光,看着好温暖。

那少年好像感受到了目光,抬起头,刚好和俞沁的目光撞上,俞沁慌乱地移开目光,转身离开了。一路上她的心砰砰直跳,到了书亭才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她买完漫画,临走时瞥见书亭角落里放着一本象棋指导书,她的心又开始狂跳,老板顺着她的目光拿起了那本书,笑到:“小姑娘,这本书放了很久了,一直没人买,如果你想要,便宜卖给你。”

回到家,俞沁看着手上的漫画和那一本象棋指导书,她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买了一本自己根本用不上的书,她告诉自己,是因为那本书便宜。她把那本书扔到了书柜的最下面,开始看她新买的漫画。

第二天去学校,因为广播出了问题,课间的广播体操被取消,同学们听到通知时欢呼了好一阵,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有的昨天晚上熬夜玩游戏的用来补觉,有些爱学习的抓紧写作业看书预习。而俞沁,上课时忍着不看漫画,这会儿早就迫不及待地拿出漫画她把语文书压在上面,把身体放的很低,看完一小块遮一小块,漫画小说在高中可是禁品,她可不想新买的漫画书被上绞。班长带一个陌生人站在讲台上时,只有一小部分人注意,那里面当然不包括俞沁,她现在抓紧一切时间看漫画,想着要在下节课上课之前把它看完。

班长拍桌子的时候她也没有抬头,她耳朵听着,前面一些什么什么规定呀,通知呀都没抬头,班长说到有转学生来他们班的时候,她终于抬了头,毕竟每个学生都对转学生很感兴趣。当俞沁看见讲台上站着的人时,脑袋里嗡嗡地响,她盯着台上的人,有些惊讶,又有些好笑,为什么世界这么小。班长后面的话她都没听清楚,她看见那个前面从讲台上走下来,对她说了第一句话:“同学,请让一让。”原来他不记得她。

2009年9月8日,林思齐成了俞沁的同桌。

“这么说,都是因为我咯。”我看着对面的俞沁,笑着开口:“当时我从班主任那里听说这个转学生成绩好,就是性格有些沉默,想着我们高中生活都过了一年了,你的同桌在开学又选择了去学文,你旁边就空着,你的性格又比较开朗,刚好可以让他尽快地融入班集体呀。”

说到这儿,俞沁温柔地笑了:“是呀,他真的很沉默。”

林思齐当了俞沁同桌都快一个星期了,林思齐主动跟她说的话加起来还不到十句,内容不外乎是“请你让一让”,“组长让你交作业了”,“老师叫你”,大多时候都是俞沁在说,林思齐就嗯,哦地应和她。俞沁因为性格讨喜,在班上有很多朋友,自从她身边来了一个低气压,便很少再有人来她座位上找她聊天打闹。她每天唯一的消遣就只剩下漫画和逗林思齐,她一个人坐惯了,东西老往旁边的桌子跑,以前旁边没人的时候她一般是一个人用两张桌子,现在旁边有人了,她的习惯却已经改不过来了。

于是经常会发生她的橡皮檫,笔,书,找不到了,最后都会在林思齐的桌子上找到。往往这个时候她总是嘿嘿一笑,从林思齐的桌上把她的所有物接回来,而林思齐也重来不说什么,以至于到后来,俞沁的东西一消失,她就到林思齐的桌子上翻东西。

       高二的第一次月考,林思齐闷不吭声地就考到了我们班的第三名,年级第五,和年纪第四只有0.5分之差,在他们这个年纪名次靠前的分数都咬得很紧。俞沁成绩在班上中等水平,从来不搭眼,她身边坐了一个学霸的事情一下子传遍了全班,这下一下课她的座位又热闹起来了,来问问题的,请教学习方法的络绎不绝,而每次林思齐都很温和地回答别人的问题。

俞沁的朋友对她说:“一开始觉得他闷,脾气肯定很怪,没想到人这么温柔。”俞沁心里却不是滋味,就像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小鸡被老鹰抓去了一样,那个时候的俞沁还不懂自己对待林思齐是是什么样的感情。她只是纳闷为什么林思齐肯和别人讲题,分享学习,为什么不乐意和自己多说一句话呢?

俞沁拼命地想引起林思齐的注意,可是他总是淡淡的,直到有一天,俞沁从书柜的角落里翻出了那一本象棋指导书带到了学校。课间的时候,俞沁问林思齐:“你会不会下象棋?能教我吗?我看不懂这本书。”林思齐显然楞了一下,他转头望着俞沁,他的眼里有惊讶,有愤怒,还有失望,俞沁看着林思齐的眼睛,心一紧,吓了一跳,“你不会就算了,还是我自己看吧。”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为什么会一紧,还会有些害怕。“我会一点,你有什么问题问我吧”林思齐叹了一口气,转过头说到。

2009年11月8日,林思齐成了俞沁的象棋师傅。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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