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班上男生都迷恋科比,班上的体育委员余生也是班级第一,当时各班间要组织篮球赛,他就找到了林思齐,俞沁第一次知道原来林思齐除了象棋下得好之外篮球也打得很棒。
因为班主任总是把学习为重,活动为辅挂在嘴边,男生们尝尝利用午休时间跑到操场上打篮球。因为有余生和林思齐这两个老师看重的好学生带头,班里的男生也就不再循规蹈矩的呆在教室,班主任查午休一走,班里陆陆续续的喧闹声又起来了,那几个打篮球的男生乘此机会一溜烟儿全跑了。
那个时候班长常抱着作业跑过来坐在林思齐的靠窗位置,俞沁也纳闷,班长向来是独来独往循规蹈矩的,为何突然调位挨着她坐。她曾经问过班长这个问题,班长当时只说她这个角落的位置清净一点,教室其他地方太吵了。她们偶尔也会闲谈几句,也变得熟络,但也不到亲近的程度,俞沁总觉得班长性子太冷,和班上女生不同,不好交流。她偶尔也会趁转过头和班长说话的时候瞄一眼篮球场,在一群男生中间寻找那个熟悉的影子。
她们班男生的水平都不差,很快进入了半决赛,之前的比赛班主任都不允许班上其他学生出去观战。但是在半决赛的周四下午,比赛在下午第三节课开始,班里的同学都很浮躁,最后一节课是自习,班长鼓起勇气走出教室向外面的班主任请示,教室里的同学都往教室外张望,特别是靠窗的同学,整个头都伸出去了,就想听一个好结果。
班长不负众望地完成了任务,班长进来宣布消息的时候带着难得的笑容,听墙角的同学早一步把消息都散播全班了,还没等班长说完,班上的男生都已经冲出去了。
俞沁拿着自己的饭勺,想着看完比赛就去食堂吃饭,因为一时找不到饭勺就让同伴先走了,她走时班里还有些爱学习的同学留在教室写作业,俞沁环顾教室,发现班长也出去了。
俞沁走到操场时,比赛都已经下半场了,她挤进人缝里看着场上的男生,俞沁不懂篮球,但是她能看懂比分,此时班上落后两分,俞沁看着奔跑的林思齐,觉得一切都好不可思议,明明他是那样安静一个人,却在篮球场上很大声的和队友沟通,进球时的欢呼。落后的两分对于当时的他们来说,关乎整个班级的脸面,班长一带头,围着篮球场的二班的同学都大声地喊着:“二班,加油!”势必要把声音盖过对手。比分咬得很紧,对方叫了暂停,班长拉着俞沁和几个女生到小卖部给篮球手们买水,俞沁还是第一次看见班长那么热血的样子,走路都带风。
俞沁拿着水,想递给林思齐,可是当她走近时,发现有其他班的女生正在和林思齐说话,而林思齐的手里已经握着半瓶水,俞沁想了想还是走上前,叫了林思齐一声,“咯,班长让我拿给你的水。”林思齐接过水,道了一声谢,正欲再说什么,裁判就吹哨继续比赛了。
俞沁也没有再看剩下的比赛,就直接去食堂了,后来她听说班上赢了半决赛,可是因为决赛安排在期中考试前一天,班主任就和体育部的商讨放弃了决赛,班上的同学都很不甘,可在班主任面前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听说体育委员还去找班主任谈过,可后来还是丧气地回来。那以后俞沁和林思齐再也没有谈过那天的事。
期末考试之后迎来了寒假,俞沁的父母春节带俞沁回乡下给外公外婆上坟,乡下的屋子因为许久没有人居住而显得有些落魄,俞沁看着外婆曾住过的屋子,觉得有些想哭,曾经小时候的每一个暑假,俞沁都会到乡下和外婆一起度过,而如今外婆已经不在,俞沁也好久没有回到过这个地方。那个时候的夏天,河水还是很清澈的,蜻蜓也傍晚在天空中胡乱飞舞,那个时候俞沁的表哥常常带着她和周围邻居家的孩子把竹条弯成圈套在竹竿里,到处找蜘蛛网,当蜘蛛网把竹圈缠满后,趁着和大人一起散步纳凉的机会在空中网蜻蜓。他们常常比谁往得多,输了的人要负责捉迷藏的时候当那个抓大家的人,俞沁常常就是那个负责抓大家的人。
如今回想起来老屋的种种,俞沁心里特别难受,自从外婆死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那些小伙伴了。
开学之后重新调了座位,俞沁看着身边的林思齐张大了嘴,她的期末考试没发挥好,没想到同桌还是林思齐。她现在和林思齐之间关系已经近了好多,至少林思齐会在老师来了的时候提醒她,让她有时间把漫画收好。他们偶尔会切磋象棋,现在的俞沁下象棋的技术已经好了很多,能在林思齐让出一个車和一个马时,和他僵持一下,他们常常利用午休时间切磋,虽然俞沁从来没有赢过,但是她是奔着只要赢了一次林思齐,林思齐就答应无条件为她做一件事的赌约去的,虽然她还没想好那件事是什么。
高二的最后一段时间,高三学生们的离开让彼时还是高二的班主任们像盯小鸡一样盯着他们,高三离开的那天,俞沁望着那些学姐学长们的背影,心里又兴奋又害怕,她既想那一天早点来,又不想它来。她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林思齐,他想着林思齐成绩那么好,肯定以后会去一个很好的大学,他肯定不可能理解自己此刻的心情,俞沁很郁闷,她又翻出漫画书打算分散一下注意力。林思齐突然转过头来问她:“你有什么打算?”
“嗯……?哦……还没想好”俞沁差点没反应过来。
“最后这一年如果有什么不懂的你就问我,我们一起讨论,”林思齐叹了一口气,淡淡说到,他一直看着俞沁,好像很希望听到什么答案似的,看到俞沁的反应后,他的语气里难掩的失望。
俞沁这会儿不敢抬头看林思齐,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会胆怯,她好像很害怕看见林思齐失望的目光。她默默收回漫画书,拿出习题册,可是她看不进去,因为她也很迷茫,这些年来她过得一番风顺,她好像真的没有认真考虑过自己的未来,她总是看身边的人怎么做,她就跟着他们做,如今让她来想未来这个问题,她真的有些无从下手。
林思齐看着俞沁在发呆,他递给俞沁一张纸条,上面字体俊秀“你先好好学着,还有一年,你慢慢想清楚你未来的方向。”
俞沁看着纸条有些感动,她将那张纸条放进文具袋里,提起笔,做习题,可不到三分钟,她就转过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林思齐,等林思齐转过头,她就拿起习题册嘿嘿直笑:“你说过你要帮我的,那你就要负责”。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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