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淡若花痕
蜗冬是北方人特有的习惯。进去十月,小麦已经上完冻水,冬白菜也已存储,萝卜躺在窖里,红薯熬起了玉米粥。任你北风呼啸,雪花飞舞。人们在屋里衲鞋缝衣,谈天说地。
张家媳妇说一句李家长短,孙家媳妇立马帮腔,王家媳妇将信将疑,郑家媳妇也说的头头是道。到最后,由不得王家媳妇不同意,也一样站了联盟。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四个女人都戏精。
还有那三五成群打麻将的。男女搭配一桌。打牌的时候使眼色,递条子。胡牌的时候揉麻将,一不小心碰到了赵家媳妇的手,忙说对不起,眼神却有益,赵家媳妇美滋滋。打牌打的不是输赢,而是博弈中更为博弈的心思。
到傍晚时人们散去。家家炊烟袅袅。没电视的人家去有电视的人家看电视去,再有不爱串门的早早的熄了灯休息。
那时候孩子多。炕头和炕尾排一溜,却还没有翻身的地儿。
第二天父母起的早。男主人一般早早的挑水拾柴,到早死吃饭能拾回一大筐劈材。女人们做饭,在家照顾老人和孩子。
那时的老人都怕冷,戴着羊毡帽子,衣服几乎把所有的长袖都穿上了,里三层外三层的,还是觉得冷。
一个土炉子就已经很奢华了,最盼望中午巴前儿,能有暖暖的太阳照进屋。
门前院子里种着树,白雪积在上面有鸟儿在欢呼雀跃。主人从树下一过,扑棱棱的在头顶飞过!
人们不曾想它的住所,尤其麻雀是居无定所。那时候家家墙头上都挂着红薯秧,晚上用手电筒一照,呵,惊了鸟儿的天堂。
晚上的月亮尤其明亮,星星尤其繁多。偶尔的犬吠从外村传来,划下了那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