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周读的是《苏轼十讲》的第八讲“元佑党争”,本讲通过梳理、解读苏轼留下的奏议,来分析苏轼在“元佑党争”中的态度、与所谓“敌人”的关系以及与弟弟苏辙的感情。本讲读后,有这样三点给我的印象深刻:
一、苏轼的立朝大节
苏轼一生都处在当时朝廷“新党”和“旧党”相互争斗的漩涡中,无论是以司马光为首的“旧党”掌权,还是以王安石为首的“新党”执政,苏轼都不会人云亦云,趋时附会,而是有自己的政治思考和主张。无论是“新党”还是“旧党”,他都仗义执言,两边都得罪,致使苏轼的宦海生涯几乎一直处在是非纠缠中。
当以王安石为首的“新党”主张“变法”时,苏轼态度鲜明,上奏议极力反对,苏轼并不是完全反对朝廷“改革”,而是反对王安石这种社会政治、经济全方面摧枯拉朽的“改革”方式,担心引起朝廷的动荡。苏轼在地方任职,亲眼看到“变法”带给底层人民的沉重负担,便写诗词进行讥讽“新法”,这些诗词后来成立“乌台诗案”的证据。
当以司马光为首的“旧党”主张全面废除“新法”是,苏轼不顾司马光的一路提携之恩,而是提出“较量厉害,参用所长”,苏轼在地方上任职,看到了“免疫法”带给人们的实惠和好处,所以,希望“免疫法”改良后保留。苏轼的为政原则是对老百姓有利的,就要实行、就要保留,无论这政策出自“新党”还是“旧党”,不盲从、不跟风,坚持实事求是。
实事求是的官员是百姓的“福星”,却不适合在“党争”中生存,所以,苏轼的宦海生涯起伏跌宕、历经挫折、一贬再贬。“魑魅喜人过,文章憎命达”,苏轼名垂千古,历来为人们喜爱,或许正是因为他的这种“不合时宜”吧。
二、苏轼胸怀坦荡、光明磊落。
处在“新党”和“旧党”争斗的漩涡中,实事求是的苏轼是“新党”不爱,“旧党”不亲,致使新旧两党中都有人反对苏轼,成为苏轼的“敌人”。但是“苏轼”是一个极善沟通,情商、智商双高的人,所以,最后的结果是苏轼的“敌人”成功转化成“朋友”。苏轼能将“敌人”变成“朋友”,除了极善沟通外,最重要的一点是苏轼胸怀坦荡、光明磊落,不记私仇,一心为公。所以,苏轼在这样起伏跌宕、是非纠缠的仕途中竟然收获了亲情和友情。
苏轼之所以能将“敌人”转化成“朋友”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些所谓的“敌人”很可能被苏轼的人格和才情折服。苏轼乃一代奇才和全才,在当时已经是名声大振,他的诗集几经出版和推广,在士大夫中影响很大。苏轼的那些“敌人”大都是新旧两党中的官员,他们与苏轼只是政见不同而已,并无私仇,随着苏轼的被贬,“较量”已经不复存在。加之苏轼的人格和才情,谁人能不被所折服。与苏大才子化干戈为玉帛,或许更是苏轼的“敌人”所梦寐以求的事情。就连引发“乌台诗案”的弹劾者李定通过审讯苏轼而认识到苏轼是一个奇才,何况这些党争中所谓的“敌人”。
三、苏轼感人至深的“兄弟情”。
“与君世世为兄弟,又结来生未了因。”苏轼与弟弟苏辙的手足之情实乃让人感动。处在北宋党争旋涡中实事求是的苏轼,可谓命途多舛,异常艰难。无论在“新旧党争”还是“元佑党争”中,苏辙都是苏轼最坚定的一个支持者和依靠者。“患难之中,友爱弥笃,无少怨尤,近古罕见。”
“安知风雨夜,复此对床眠。”苏轼和弟弟苏辙为了对床而眠、闻听夜雨,竟然相约尽早退休,闲居相从。兄弟情深到如此地步不得不让人动容,见过兄弟情深的,没见兄弟如此情深的。儒家提倡“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学而优则仕”,古代的人们往往是为了仕途抛家舍业、难顾亲情。而苏轼苏辙兄弟,为了对床而眠,竟然连官都不想做,只希望长相厮守,把酒对月、兄唱弟随。
愿望很美好,现实很无奈。“游宦四方”的兄弟当然很难相聚在一起。他们每每分别,两地为官,彼此思念,写诗唱和以舒缓思念之苦,“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就是苏轼对弟弟苏辙怀念和遥远的祝福,现在读来,仍觉感人肺腑。如果有机会兄弟相聚,苏轼和苏辙更是百般珍惜,熙宁十年苏轼改任徐州知州,苏辙将去南都就职,相亲相爱的兄弟一起出发,苏辙先跟着兄长到来徐州,流连“百余日”,然后别去。元丰七年苏轼离开贬谪之地黄州,改为汝州安置,苏轼获得一个“闲”身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筠州去看苏辙。可见在二苏心中,兄弟情深远远胜过仕途的升迁,真乃“千古罕见”。
“时来与物逝,路穷非我止。”这是苏轼的人生感悟和感慨,也启发着我们每个人思考自己的人生。我们应该学习苏轼不盲从、不跟风,遵从自己的内心去说去做。人生无论是处在山巅还是低谷,都要坚守浩然正气,巍然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