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景凋年,转瞬之间又要辞旧年迎新年了。近些年,许是有了一定的岁数,格外珍惜日子的每一分每一秒,总想着尽量把那些个精彩与特别镌刻在岁月里,所以,变得尤其讲究“仪式感”了,也因此,每每年末会去烫个头发,以一份“美美哒”来表达自己对新年的神圣、敬重。
今年不例外,今下午去烫了头发,,感觉很好。
由此,想起了生平头一次烫头发的情景:
那是大约是在我7岁光景的一个冬天吧。有一天,天还蒙蒙亮时,母亲和她的两个小姐妹带着我一起去镇上烫头发。隔天晚上已经做好我的“思想工作”了,我当时因为可以去镇上所以兴奋的答应了,其实,那时的我根本就不知道烫头发是怎么一回事?
记得,我刚走出村子还没走多少路,就撒娇卖萌说走不动了,于是,母亲只好背着我继续赶路,当走到一座竹木桥上时,估计是冬天霜结了冰的原因吧,母亲背着我脚下一个打滑,还摔了一跤,那时,吓得我不轻。后来,就一路上是母亲和她的两个小姐妹轮流着背我走到镇上的。
到了镇上的理发店,(我至今还记得那个理发店的方位及里面的布置。)我随着大人们进去,只见里面有好几个穿着白衣服的人在给人弄头发,还有大约5、6个人坐在靠墙的长凳子上在等候,另外还有几个人好恐怖,竟然一只头被一个像倒扣的马桶一样的东西罩着,还有几个人的头发被一根根电线吊着……
当时,看到这番情景,我的小心脏就开始扑通扑通加快速度了,心里开始犯嘀咕:我待会儿大概也是要这样的吧?那我会不会被电死呀?越想越觉得这“被电死”的概率很高,这下我坐不住了,可又不好意思直接说不烫了,因为昨天答应好的,我只好跟母亲说:“姆妈,我饿了!”母亲于是跟旁边那两位小姐妹打了声招呼,就带我去买吃的。
买了两个热气腾腾刚刚出锅的肉馒头,我说,我还要吃零食。其实,我是在拖时间。母亲一一满足了我的要求,我吃着馒头,硬着头皮,跟着母亲又进入理发店。尤记得,那时那刻我吃那个馒头犹如嚼蜡,心思全然不在馒头上,一直想着:我该怎么脱身,怎么逃过这一难。
眼看着快轮到我们了,母亲催促我快些把馒头吃完,可我还是没想出脱身的法子,这下急的我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声不响直接往门外冲……母亲一开始没反应过来。
待反应过来,就拉上一位小姐妹来追我了,那时还小,跑不快,再者路也不熟,很快被她们追上了,于是,我好一阵撒泼撒赖,哭着喊着:“我不要烫头发,我不要烫头发。”
母亲生气了,说明明都跟我讲好的,还买了好多吃的给我,怎么还要这样?我那时才不管呢,我只要活命,所以依旧不买账地哭喊着,执拗着不肯回理发店。
后来,母亲的小姐妹,抱起我,问我:“为什么不烫头发?”我就说了我的心思。
她们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了。
那小姐妹说:“那个东西不会电死人的,你不信待会儿把手放上去,看麻不麻?”
母亲说:“要不让阿姨们先烫,你看看会不会电死。”
她们然后又各种哄,说,烫了头发么怎么怎么漂亮,说村上还没有哪个小孩烫头发的呢,你是第一个等等等等,现在想想她们这些大人好厉害,摸透了我小时候是个爱漂亮爱争第一的心理了,哈哈哈……
最后,我怀着忐忑的心理,吃着零食完成了,在那时看来是个巨大的工程——烫头发。
值得一提的是,回去后不久,村上就涌起了一股“小孩烫发潮”。从此间,足可见,我的母亲不但是个非常懂得“风尚”的人,还是个勇于创先锋潮流的人哦。
题外话:这种爱倒饬孩子的作风是不是也有遗传的,女儿小时候我也给她烫了个卷毛头,不过,她比我见识广,所以比我淡定,没有哭闹,全程乐陶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