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系列(5)返程

相聚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 无论我有多么不舍,也不得不再次和爷爷奶奶告别,返回自己的家。

因为下午有雨雪天气,爸爸妈妈决定早一点启程,以便在中午之前到家,以免赶上雨雪道路结冰。

爷爷奶奶听说我们要回家了,天还没亮就起床准备,爷爷生火做饭,奶奶则来来回回的准备着我们回城的东西。

“这个馒头拿回去几个,小魁最喜欢。”(小魁是爸爸的小名。)

“这个豆包和年糕也带着,我看涵涵这几天吃了好几个。”

“这些白菜带回去,没有农药,也没有化肥。”

“这只鸡带回去吧,文文喜欢。”(文文是妈妈的名字。)

“这个麻花也带回去,这个……”

“我说老太婆,你打算搬家吗?”爷爷好像有些看不下去了。

不过这个时候,奶奶是听不见的。因为现在奶奶的眼里除了各种各样的吃的,就是我们的车。如果我们的车足够大,我想奶奶真的能把这座房子也装进去。

等到我们上车的时候才发现不仅后备箱关不上,我们也没地方坐了,没办法,有得往回搬。我们每搬一样,奶奶的眼神就失落一截,似乎卸下去的不是东西,而是她那颗爱我们的心。

终于,我们出发了,爷爷奶奶跟着车走出胡同,来到大路边。我们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可在后视镜中,我分明看到了爷爷奶奶还在那里张望。北风吹乱了奶奶的白发,但没有吹走爱我们的心。

时间带走了爷爷奶奶的白发,也带走了他们的青春活力,他们不再动作敏捷,他们不再容光焕发,但他们的爱依然那么深。我看到了爸爸也会撒娇,我看到了那一刻奶奶就是妈妈。无论她的儿子有多大,在她眼里,还是小娃娃。那一刻,我似乎也明白了妈妈怎么一直把我当做小孩子,原来,在妈妈眼里,我们就是长不大。

因为雾霾和道路湿滑,高速关闭了,我们只能走底道,而且因为没有高速公路的分流,底道的车一下子多了起来,一辆挨着一辆。我们也只能跟在后面慢慢爬。我们是十点钟出发的,如果一切顺利,应该在十点四十到家。于是,在十点四十分,奶奶的电话就准时打了过来。

这一路上,奶奶打了5次电话,终于在打来第六次的时候我们安全到家了。爷爷奶奶的心也放下了。

这也许就是妈妈,也许在将来,我的妈妈也会变成像奶奶一样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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