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 33

火车到达县城,倪霏提议两人一起去商场挑选礼物。马上就是倪霏妈妈的生日了。倪霏想让牛珂陪自己选礼物,就像高一时那样。牛珂想起两人一起给妈妈选礼物的场景也觉得温馨,于是两人直奔百货商场。

牛珂不擅长挑选长辈的礼物就坐在旁边给建议,和从前一样。服装店的店主大姐走过来帮忙:“小妹进来看看,给哪位挑衣服啊?”

“给我妈选,有什么建议吗?”倪霏跟着大姐走进店里。

“大概什么年纪,身高体重啥的,我推荐几件时兴的。”大姐热情的回应。

“50岁,155,120斤左右,我妈肚子有点胖,腿细,平时穿XXL的衣服。”倪霏给大姐描述要求。

大姐拿出几件款式优雅的A版连衣裙递给倪霏说:“我差不多也是这个身形,要不我试试你看看?衣服这东西得上身,不然看不出效果。”

倪霏正愁不知道妈妈穿会不会好看,马上同意大姐的提议。大姐依次换好衣服出来。倪霏拉着牛珂问建议,最终敲定两人都满意的那一件。结账时牛珂抢先去付了钱。

大姐对倪霏嘱咐衣服的保养方法,然后打趣道:“小妹,你这老公可真不错。”

倪霏和牛珂都有点不好意思,又是倪霏先解释:“我们才刚毕业,没结婚。”

“那你这男朋友真不错,大姐一看你就是有福气的人。下次买衣服再过来哈!”大姐笑呵呵送两人出门。

倪霏和牛珂两人对视一眼,谁也没有继续解释就走了。

“要不要去我家坐坐?”倪霏想确定牛珂的心意。“毕竟这生日礼物是你买的!”

“妈妈生日我就不去了,你帮我祝她生日快乐!明天咱俩去看电影吧!好像还从来没一起看过电影。”牛珂似乎给了答案。

倪霏被幸福冲昏了头脑,心想:“上学时他一直叫我妈阿姨,现在叫妈了欸。”过了好一会才想起,问道:“你怎么找到我的联系方式的?王蒙吗?”

“上次和郭芮聊天提到你,她说你分手了,现在一个人。问我要不要你的微信。”牛珂解释着。

“那我如果不加你好友呢?”倪霏故意刁难。

“那我就打电话,直到你同意为止。其实你的电话我早就拿到了。”

倪霏对牛珂的回答很满意,笑了说到:“我怎么会不理你呢?我是第一时间赶回来找你了。”

那天,她们一起走到高中门前。门卫大叔不允许他们再进入校园。所以他们在外围散步聊天,分享着高中时对方不知道的小秘密和大学几年各自的生活,填补上这近五年失联的空白。

一直到天黑。两人在校门口找了家面馆,随便吃一点,依依不舍分别。

第二天,两人早早来到影院。既不是春节档也不是情人节档,并没有什么值得期待的影片,两人看似随便,选一个冷门国产电影《道士下山》就进去了。其实选这个电影各自都有一点小心思。

牛珂其实想选那个国产恐怖片。倪霏虽然懂得牛珂的意图,但实在没有胆量看恐怖片,最后选择了上午场的冷门国产电影。

整个影厅只有不到十个人。从坐下开始,两人就一直紧握着彼此的手。其实谁也没关注电影剧情,不过是创造个二人世界。电影近半,倪霏干脆靠在牛珂肩膀上,牛珂也顺势推开座位的扶手隔挡,把倪霏搂在怀里。

倪霏转过头来,直直看着牛珂的眼睛,牛珂也看了一眼,双手捧起她的脸,轻轻在唇上吻了一下。倪霏一怔,随即回吻,很久。倪霏又靠回他的肩头。牛珂揽住她的腰。两人就这样直到电影结束。散场时,牛珂缓慢收回自己的胳膊,用力甩一甩。

“我有那么重吗?”倪霏嘟着嘴嘟囔。

“不重不重,想一直抱着。”牛珂又抱了她一下。

这个暑假两人“加班加点”补上原来的遗憾——约会三件套:吃饭、看电影、逛商场。

整个假期,只有妈妈生日那天,倪霏没有出门约会,和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一起吃了午餐。倪霏特意把保研的事情告诉了爷爷,第一次得到了聪明的评价。倪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只觉得之前拼命祈求爷爷怜爱太傻。现在的她已经不需要别人的肯定和爱来证明自己了。

假期最后一天,牛珂叫倪霏出来,说是要带她去喜家德吃饺子。因为倪霏第二天要回长沙读研,而牛珂也要去北京上班了。两人说好回去继续联系,只要有时间就要去对方的城市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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