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戏文ch15.欲念

  吃完饭后,剧组开了几桌打牌打麻将。

  明台打了几局就哇哇叫,向明诚道:“你不会是知道他的牌吧?”

  明诚看他一眼:“知道他的牌,很奇怪吗?”

  “你这是作弊!”明台嚷着。

  梁仲春止住了明台:“他们没有作弊。”

  只是,配合太默契罢了。他在心里补上一句。

  其实,几盘牌里面,楼诚的牌面都算不上多好,但他们硬是能用普通的牌面一步步完成对局面的控制。

  这两人牌桌上不太说话,但脑海里却早对对家和敌家手里的牌面列出了数种排列组合,并且随着牌局的进行慢慢地修正,渐渐趋于精确。

  其实两人心里都暗自有点惊讶,能够这样地被人跟上,得到这样融洽的配合。

  这不仅是算牌就可以的,还得熟悉对方的出牌和留牌风格,才能恰到好处地支应。

  一开始,因为以前没合作过,他们也发生过几次小小的误判,但看得几次就全然明白了:原来他是这种风格/原来他喜欢这样留牌……

  在这样不断的阅读中,数轮连杀变得顺理成章。


  明台这一把打得很顺,他的牌太好了,黑桃主牌抓了满手,硬主也强,又有对子。

  方片一个拖拉机,黑桃再一个拖拉机,主牌对子连吊……他甩牌甩得不亦乐乎,终于看到了要翻身的希望。

  “都差不多快没主了吧?不怕告诉你们,我早就全主了!”明台一边甩牌一边得意洋洋。

  打到余三张牌时,明楼叹一口气:“最后一张主了。”

  明诚看他一眼,唇角微微扯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算出了明楼手上剩余的牌面,所以当然知道,明楼虽然没有说谎,但这声叹息却实在是很坏心了。

  明台会以为他是因为穷途末路而叹,明诚却知道,明楼的意思是:很可惜,你完了。


  明楼丢下一张梅花副7。这一把打7,所以7是硬主。

  不算很大的牌,因为上面还有大小王和黑桃正7,但一对黑桃7在狂轰滥炸的吊主中已经被明台甩出来,大小王也由其他人各出掉了一张,剩下两张不出意外是捏在明台手里。明台是先出牌的人,所以,没人管得住这张牌。

  主动权捏在明楼手里,他丢下最后两张牌,一对红桃小3。

  太小了,除了是对子之外,牌面是最小的那种。

  只是,这时候没人有对子了。明台的大小王灰飞烟灭做了炮灰,而明诚手里留的是两张副牌,一张方片10,一张梅花K,全是分。

  明台哀嚎:“卧槽这不科学!你们绝对是互相看牌了吧?!”己方处于劣势快没主的情况下,谁会一直把分留到最后啊?明明又不是没有出掉的机会,还一留就是最大的那种。

  只是以预判而做出决策的话,怎么可能一唱一和到这种程度?

  明诚抬眼看一下明楼,接收到对方眼里的意思后,他拍一下明台的肩膀:“好了,不欺负你了。换人上吧。”

  梁仲春呵呵道:“你说的欺负,也包括我吗?”

  明诚笑眯眯:“你嘛,我倒是很乐意欺负的。那一块钱小费的事我可是还没忘呢。”


  闲话少说,总之打过招呼之后,楼诚二人先行撤退了。继续打击明台的话,不晓得这小子要怨念多久。

  他们出了饭馆,因为这里离旅馆比较近,所以打算走回去。夜色是上好的掩护,不像白天容易被人发现身份。

  走在街道上,明诚说:“牌桌上最后那句话,有点坏心啊。”

  明楼微笑了:“我打得还不错?”

  明诚勾一下唇角:“嗯,十分奸诈了。”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口风不错。”

  明楼一笑:“如果你是我弟弟,只怕我是经常要打你屁股的。”

  明诚笑睨他一眼:“因为说话坦诚吗?”


  他们并没就这个问题再说下去,因为在路过一家商店橱窗的时候,他们不约而同地发现了橱窗里的陈设。

  这是一家卖周边的店子,橱窗里并列陈放着他们的手办。

  都是上一部戏的角色手办,明明该与同部戏的角色放在一起的,结果却这样做了交叉捆绑,设成了优惠套餐:买一个全价,买一对九折。

  手办的定价很不便宜,所以质量也颇为不错,眉目五官和真人惟妙惟肖,身上的衣服也是可拆卸的。

  不得不说,两个角色的风格还是挺搭的,明楼上部戏是个老成严肃的角色,而明诚则是个活泼俏皮的,刚好形成了互补。

  他们站在橱窗前面,看着这对手办。橱窗透出来的炽白灯光映亮他们的面孔,光华脉脉。

  初春的风吹过,头顶的树叶簌簌摇动,像跳着一场寂静的舞。

  店里面放着音乐,柔靡缠绵的歌声被风裹着飘到耳边:

  沿着你设计那些曲线

  原地转又转堕进风眼乐园

  世上万物向心公转

  陪我为你沉淀……


  深不可测的目光落在对面的人身上,明楼忽而说道:“别动。”

  很温和的声音,但是不可抗拒。

  接着,他伸手出去,探到那一头黑发上,拈住了一片由树上飘落下来的花瓣。

  只是轻轻触碰到了头发,柔软的触感微妙地擦过指腹,没做多余停留,他的手移开。

  细长睫毛轻微地扑簌一下,明诚说:“谢谢。”


  有个约莫十岁左右的小姑娘走过来,问:“先生,要买花吗?”

  在这还没褪去寒意的夜里,这么晚了,这样小的孩子,依然还在卖花。

  明诚微微俯了身,付钱买下她手中剩下的最后一朵花。小姑娘快乐地走了,她可以下班了。

  这一朵鲜红的玫瑰正是开得最好的状态,他接过来,凑到鼻尖下闻了闻,然后嘴唇在它的瓣尖上轻轻一吻。

  这是只能绽放一个晚上的玫瑰,失去了保鲜的环境,明天就会枯萎。

  他的侧脸被橱窗灯光映得雪白,而那枝玫瑰却是淋漓鲜血一般的颜色,这一幕无声地散发出纯洁和妖异的美感。


  这天晚上并不需要对台词,因为明天的工作是复拍那场已经NG了11次的吻戏,台词和语气早已谙熟在心。

  但是明诚依然如常地来到明楼的房间。

  他坐到明楼腰上,伸手轻抚他的脸颊。

  在夜灯暧昧的光晕映照下,他的嘴角噙着一种绵长而幽秘的笑意。

  略微倾身过去,修长的手指搭上肩膀,温热的吐息抚摸般的擦过对方的耳廓,他轻轻道:“要不要……沉没一次?”

  与温湿耳语相伴的,是耳垂开始被不轻不重地噬咬。

  小小尖尖的牙齿每一次啃啮,都在播散着无声的电流。

  柔软湿润的嘴唇越过耳垂,滑过脸颊,然后离开。他直起腰来,微笑地看着他,说:“不想吻我么?”

  他的眼角染着一点情动的晕红,嘴唇是淡淡的薄红的颜色,有棱有角,微微张开着,待人去吻。


  明楼猛然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一片浓重的黑色。

  显然时间正是夜晚,他还在睡觉。

  在记忆中搜寻了一下,他想起来,他们回到旅馆后,在二楼互道了晚安,接着就各自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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