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阅读了欧文·亚隆回忆录《成为我自己》第一和第二章的内容,让我内心深深感觉到触动。
通过这两章的描述,让我看到,在我们的童年时期,无论是发生我们认为无足轻重的小事还是头脑当中偶尔冒上来貌似不值一提的奇思妙想,都有可能会对我们未来的人生起到不可估量的影响。通常我们认为发生过的事情就过去了,实际上它却无时无刻不在我们的生命里!
在第一章当中,作者通过他的梦境描述“同理心”的来源,他用“封存了73年装满内疚的脓包”来形容当年他无意中对爱丽丝造成的伤害。这份内疚其实一直都在,然而因为一直被掩藏在潜意识深处,所以直到85岁高龄的一次噩梦才让这份情绪得以真正浮出“水面”,当那句“对不起”说出口,这件事情才会在某种意义上完结。
第二章当中,透过作者的一位来访者因对自我身份认同的拉扯-一方面他是一位在自己领域做出杰出贡献的物理学家,另一方面他又因自己糟糕的童年而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这么优秀!这引出了作者关于“白日梦”的“故事”-一段基于不满意现实想要被拯救被救赎的白日梦。这份被压抑被深深隐藏的被救赎的欲望一直悄悄隐藏在作者的生命里,后来通过作者的笔反应到他的小说《斯滨诺莎问题》中,最后直到作者暮年在一段戏剧《穿裘皮的维纳斯》,导演选女主角,从一开始女主被嫌弃到被欣赏,他被赏识被救赎的白日梦在舞台上上演,他流下泪来而宣告他完成了完整这个部分的自己。
以上作者写到的两件事都是关乎他少年时代的经历。然而,即使他作为心理治疗师多年,即便70多年过去,这些隐藏在生命深处的似乎早已经被遗忘的不被察觉的感受却以若隐若现、似有似无的方式在主导着作者生命的走向,我们是否可以大胆想象作者从医生到心理咨询师再到团体治疗师兼作家身份的转变,都在有意无意完整着他自己的生命呢?
回顾他的整个生命历程,他“从生长在贫穷的犹太社区,到一步步走上助人专业之路,再到开创了团体心理治疗的新视野,勤于探索生命存在的本质,并将之融入心理治疗,以其独特的风格扶助病人探问生死,更将诊间风景化为一部部脍炙人口的散文与小说。”整个过程,恰恰是吻合了他完成对爱丽丝的愧疚和白日梦被赏识的自我救赎的内在需求,他自己做到了!
这让我想起我自己小时候的一则“白日梦”。我不记得那是几岁,我们家似乎还住在原来的茅草水泥房里,我站在门前一棵树下,想象自己的前半生会经历各种困苦和磨难,到后来终于有机会逆转人生,并且把自己的故事写成书!情节不多,但回顾自己的生命历程,似乎的确是在这样的轨道上走着。这些年有好几次会忆起这个情节,却始终不明白这样一种似乎非常清晰的记忆到底意味着什么!而今天我也终于能够明白,这不过是出于一个无能为力的孩子无意当中可以让自己更好的活下去的一种叫做期冀的东西,它在这个过程里很好的扮演了一个赏识者和拯救者的角色。
作者的经历和我自己一路的经历再一次验证:我们的外在世界是我们内心世界的一面镜子,我们终其一生都在完成着我们少年时期那些最早的“梦想”,从而完成对自我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