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我是个很不安分的孩子,总喜欢玩闹,片刻都无法安静。幸运的是,家里父母对我的管束并不严厉,只要不做过分的事,还是由着我的性子来。
而过分的又是些什么事呢?譬如吧,一次跟家里大人逛商场,我捡到一根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棒子,特别的是,这跟棒子是由硬纸壳制成的,非常结实。年少多动的我,又受电视里面的武侠片影响,对于舞枪弄棒,由衷喜爱,这跟棒子恰恰满足了我.
得到了称心的兵器,总要找一个可以练手的靶子,回到家里,手握棒子在门口前四下寻找目标,这时,邻居家的一只白色的鸭子从眼前大摇大摆走过,我也没想那么多,举起棒子,冲过去就是一顿乱打,小鸭子当场毙命。
后来,邻居提着死去的鸭子找上门来数落,家里大人赔钱赔不是,我自然也挨了一顿训斥。少不更事,不知生命可贵,祸害小动物的事情干了不少。虽然都是儿时做的事情,现在也颇为后悔。
不过,或许对于生命,是需要与日相处的积累,才会有怜惜的情感吧。上初中那会,为家里看门护院的老黄狗病倒了,每天趴在地上,再不如往日那样,见到陌生来访的人,汪汪大叫,而我却并未多加理会,一次都没有到狗舍旁看过它。
一次朋友来访,我带他来狗舍旁的仓库取东西,老黄狗看到我过来了,以为我是找它,强打精神,四肢用力拄地,颤颤巍巍的站起,要来迎接我,而它刚向前迈步,忽地又栽倒了在地上,这时,我才知道它肚子上长出了一颗肿瘤。
我问父亲,该怎么办,父亲说要杀掉吃肉。但出乎我意料的是,父亲最后把它卖掉了,那天,父亲找来人,把奄奄一息的它套在麻袋里带走了,我站在窗前,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想起老黄狗第一次到我家里的那天,也是这样套在麻袋里带来的。
老黄狗不在我家出生,也不在这里死去,它一生都是被动的接受,从没主动选择的余地,或许它的生命对于终日忙于奔波的人来讲,渺小不堪,所以对于它的处境,也就无足轻重吧。
许多年后,我偶尔还会想起,那次它摔倒的画面,还有那双令人心生恻然的眼神。而它对于我的影响,则是再未养过宠物,不敢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