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当时的荒诞
总是记忆清新
但我们仍然是健忘的
你何时沉睡
在哪里沉睡
一波波的人来了又去
重复着一种仪式
我游离在虚空
在高处看无声的一切
出场、退场
像极了一幕哑剧
大家疏离了我
却不知道为什么
我说不出话
也发不成简信
你们都列队远去之后
我才拼命追赶
沿着庙塔攀缘
听到远方的清乐
然后看见灵车中的你翻动身体、转动头颅
人们四散而去(已无送殡的意义)
我飞奔到你身边
你躺着,另一具陌生的身体蜷缩着
弟弟撕碎峥嵘的画皮
半张脸却粘在他头上(直直地看我)
我抱起如刚出壳的你(四肢雪白纤细柔软)
跑回山下
却犹豫着是回家
还是该去医院挂水(庸医会不会又带走你)
你饿了许多天
沉睡多日
现在看起来很健康
高大的父亲
你现在像个婴儿
在我怀里
暖烘烘的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