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9月2日,孟晚舟回母校演讲时说:
“人生路漫漫,处处是考场。
在一次又一次的解题中,我们勇于试错,一路芳华;
在一次又一次的困顿中,我们拥抱变化,咬紧牙关;
在一次又一次的动荡中,我们立心力行,百舸争流。”
作为一家上市科技公司的轮值董事长,孟晚舟深知:
变革是勇敢者的新世界,创新性人才是创造价值的最强武器。敢于迎接变化、不断试错、立心力行,才能在人生的考场上连接未来,走上更高、更广的舞台。
因为变革最重大的影响,不是来自变革本身,而是来自我们所能控制的部分——对变革做出的反应。变革初始,天性会让我们害怕、焦虑面对变化。能在情绪中及时抽身,迎接并解决问题的人,能革新出不一样的世界。
这也是曾任美国联邦通信委员会主席的汤姆·惠勒,想要通过新书《连接未来:从古登堡到谷歌的网络革命》说服我们的。
在本书中,汤姆·惠勒带领我们游走在历史的长廊里,聆听过去五百年发生在网络革命中百转千回的故事,感受三次网络革命中人们或彷徨或兴奋的情绪。
读完本书,我们不禁会发出跟汤姆·惠勒一样的喟叹:历史总是如此的相似,在两进一退中踽踽前行。
两进
1803年,一场赌局正在发生。
一个铁制品工厂的厂主,用当地普通工人一年工资的10倍做赌注,赌他的员工特里维西克造出的新事物——蒸汽机,能拖着10吨重的铁矿石走完9.5英里的轨道。
然后,人们就看到:一台不用人拖马拉的机器,靠自我驱动,拉着几节首尾相连、载着人与货物的车厢,行驶在轨道上。
没有任何资料显示这场豪赌里谁赢谁输。
只有特里维西克在笔记中写道:“昨天我们让机器上路了……在工作状态下,一台机器每小时能走5英里。”
为什么是“工作状态下”走了5英里,而不继续走呢?
因为机器坏了,最后是由马拖着机器,走完最后的路。
此后,特里维西克一直在通过各种方法,改良蒸汽机,希望它能与轨道配合默契、通力合作,载更多、更重的货,用更快的速度,走更长的路。
他成功地让人们学会了利用蒸汽机来载重物,却因轨道自身的缺陷而无法更进一步地研究和发展蒸汽机。
直到1825年,另一位工程师乔治·斯蒂芬森解决了这个问题,修建并开始运营斯托克顿—达灵顿铁路,首次将蒸汽机用于运输人与货物的商业实践中。
五年后,他修建了第二条铁路——利物浦-曼彻斯特铁路,拓宽了运输货物的种类,包括报纸。
由此,第二次网络革命悄然开始了。
变革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一代人中的几个人,甚至是好几代人的持续思考与改变。
汤姆·惠勒就在《连接未来》一书中总结了这一革命的规律:
新技术是由一些人通过重组既有技术的某些要素,打破旧技术持续、渐进、线性的进程,再由另一些人对新的、非线性组合加以利用,而取得的结果。
一退
“还有什么比‘一台机车能以比马车快一倍的速度行驶’更荒谬可笑!”
在评论利物浦-曼彻斯特铁路时,英国的《评论季刊》如是说。
就连当时的英国国会内部也对机车的速度充满了质疑。
当铁路设计师乔治·斯蒂芬森的儿子,去国会争取这条铁路的许可证时,他们逐一向他求证铁路的行驶速度能否超过每小时17英里、20英里和25英里。
小斯蒂芬森都予以肯定的回答。
“但很危险吧?”国会议员提出疑虑。
小斯蒂芬森十分坚定地否决了这一疑问。
“那么,告诉我,斯蒂芬森先生,你敢说你能达到每小时30英里吗?”
“当然。”小斯蒂芬森再次十分自信地肯定着。
他的肯定遭到国会全体议员的嘲笑。他们笑瘫在椅子里。
面对速度带来的改变,他们的嘲笑逐渐变成了愤怒、抵制。
愤怒于新的速度打破了缓慢美好的旧时光,“推翻所有的商业规则,制造各种各样毒害生活的困惑和痛苦”。
扩张的铁路线占用越来越多的土地,有时甚至不惜伤害土地所有人的权益;火车经过的地方,人们要担心自家的谷仓是否会被火车上溅出的热煤渣点燃;虔诚的信仰、教会的训诫和大规模的抗议活动,都无法阻止火车继续在神圣的安息日运行……
为了铁路事业的蓬勃发展,教育方式、教育内容、法律公约等都得为其提供便利;人们需要调整自己的时间,只为了能赶上“铁面无私”的火车时间;新的城市中心沿着铁路线次第花开,耕地变高楼,农民和新移民逐渐汇聚在新城镇。
“所有的传统都将终结。”一家报纸就曾发出这样的警告。
恐慌、担忧让一部分人做出了抵制行为:袭击铁路勘探员、在夜深人静时拆掉白天刚铺好的轨道、利用海报、报纸等宣传工具引起公众对铁路的不满……
这些都符合汤姆·惠勒所说的另一条革命规律:
革命在带来稳定之前,首先会带来剧变。
他在《连接未来:从古登堡到谷歌的网络革命》中写道:“人性决定了固有习惯一旦被打破,就会滋生各种各样的猜测;疑虑像蠕虫一样啃噬着公众意识。”
通过本书,我们见证了三次网络革命的发展,也就不难理解:
这种被新事物打乱了熟悉感和舒适感的焦虑,在历史上一直都在重复上演。
在一些人退守一隅,缅怀旧时光的同时,总有一些特殊的少数人会在焦虑中窥得先机,脱颖而出,甚至改变世界。
连接
“我向上帝祈祷,让蒸汽来完成这些计算吧。”
面对烦琐无趣、一不留神就要推倒重来的数字检测工作,英国数学家查尔斯·巴贝奇时常发出这样的祷告。
他一生都在探索蒸汽技术与计算的结合。他发明设计的“差分机”,是如今计算机的前身,首次实现数学机械化,即将蒸汽动力运用在机械化的计算中。
在此之前,他多次与早期铁路的先驱者们,探讨蒸汽机车的技术。
前面我们提到的斯蒂芬森修建的第二条铁路——利物浦-曼彻斯特铁路首次通车时,他就提议为蒸汽机车安装一个清除轨道障碍物的设配。
在别人都在嘲弄斯蒂芬森的妄想时,他看到了蒸汽技术的巨大价值,热衷参与其中,探索、学习、吸收一切可以为己所用的信息与技术,然后应用在自己所熟悉的领域里,以改进这个领域的信息与技术。
他不断改进差分机的计算机制,设想更为复杂、“可以咬到自己尾巴的机器”。
这种机器的计算机制是把前组计算的结果作为下一组计算的开始。
这也是现代计算机的核心理念。
他同时构想并画出了现代计算机所需的中央处理器、可扩展的内存、用来输入数字的打孔卡片和用来输出结果的打印机。
可惜,因为资金等问题,这些构想在查尔斯·巴贝奇这里未能变成现实。
但他超前的机械自动计算构思,预示着未来“能思考”的机器将以极高的准确度和令人惊叹的速度解决复杂严谨的数学问题。
1991年,伦敦科学博物馆根据他的设计图纸,造出了能够进行无误差计算的差分机。
“一个国家之所以伟大,并不是因为人们总是退回到对‘美好旧时光’的朦胧回忆中,而是因为人们直面变化带来的挑战。”
汤姆·惠勒在《连接未来》的序言里的一句话。
打破旧有行为方式,拥抱新变化。这或许很难,但能在其中看到机遇、并紧紧抓住它的人,便拥有塑造明天的可能。
2017年9月26日,孟晚舟在百年学府清华大学演讲时说:
“每一代人都对下一代人有或多或少的看不惯……正是这垮掉的一代,改变着科技史的进程。”
如今,华为在打造万物互联的智能世界、海尔经营着物联网生态品牌,我们的衣食住行越来越离不开网络。
有人开始担心自己的隐私不保;有人忧心自己的工作岗位或被取缔;有人害怕机器人会成为世界的主宰……
科技给我们的生活带来变化,也引起我们的不适与恐慌。
看看汤姆·惠勒的《连接未来:从古登堡到谷歌的网络革命》,我们就会释然:
面对新事物的抵触心理,原是人之天性。
我们也能从书中学到先人们是如何应对挑战、抓住机遇的。
面对世界性问题和挑战,只有不骄不躁、坚韧平实,不断学习、发现、认知和理解变化,我们才能驾驭世界,创造属于我们的未来,书写属于我们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