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路雨飞飞
在前年的南方旅途中,我遇见过许多许多的女人,也遇见过许多许多的女孩,其中不乏姿色出众的美女靓妹,但是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却不多,绝大多数都是过眼云烟,转眼即忘。现在回想起来,我能记起的女孩只有一个,她就是梅朵,在雨崩梅朵客栈做事的那个女孩。
我记起她,并不算因为我和她有多深的交情,也不是因为她长得有多么的漂亮,当然,梅朵还是很有几分姿色的,很好看,也很耐看。我之所以记起她,是想纠正当时在梅朵客栈写的那篇日记中的一个错误。
这个错误与梅朵有关,但不是她的错。
那天我在日记里写道:我们入住的客栈名叫梅朵,客栈的老板是个女孩,她的名字就叫梅朵。
那天是我们到雨崩的第二天,我们把梅朵当成是客栈的老板,并且惊叹于她的美丽与能力。其实我们错了,因为这个名叫梅朵的女孩并不是梅朵客栈的老板。
在第一次见面时,我们听到有人叫她梅朵,就想当然的以为她就是老板,而当我们这样说时,她也没有否认,只是微笑着做她该做的事。这样,我们就一直把她当成客栈老板,而且我们竟然都没有怀疑,甚至我还不止一次的冲她竖起了大拇指。
写完那天的日记,已是第二天的凌晨5点半,我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起床了,因为这一天我们要离开雨崩去尼农。在梅朵餐厅吃早饭时,有一阵子,只有我和阿妈在,便与阿妈闲聊起来。
阿妈已经68岁了,但是身体看起来还很硬朗,虽然个子不高,但却很结实,在梅朵餐厅忙里忙外,为客人做饭。之前两天我们在梅朵餐厅吃晚饭时,梅朵也在,并且与阿妈很亲密,一口一个“阿妈”,而阿妈这个称呼在藏语中有母亲的意思,因而我们也相信她们就是母女的关系。
谁知,闲聊时,阿妈却告诉我说梅朵并不是她的女儿。说这话时,阿妈还刻意压了压嗓音,并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好像很怕被别的人听见似的。我一时纳闷,便问阿妈:那怎么还一口一个“阿妈”的叫呢?
没等阿妈回答,我自己就意识到错了,因为我们见了阿妈不也是一口一个“阿妈”的叫着吗?陌生的我们都可以,何况是梅朵!
那么,梅朵若不是阿妈的女儿,会是谁呢?
原来,梅朵不是阿妈的女儿,也不是梅朵客栈的老板,甚至她的本名也不叫梅朵。我没有问阿妈梅朵的本名,阿妈也没有主动告诉我,所以我还只能称她为梅朵。
阿妈说,梅朵是她从德钦县城请来的服务员,为了工作方便,别人问起来都说梅朵是她的女儿。
我一听梅朵是服务员,便脱口而出问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梅朵的工资。阿妈说,一个月三千块。我心想,那也不算少了。相对于这样偏远的地方,这个数目应该不算少,但也同样因为这里地处偏远,交通不便,以至于物资出入都靠骡马驮运,所以这里的物价并不低,甚至比二线城市都要高,因而梅朵的工资也并不算高。
不过,梅朵在客栈比较得宠,因为长得好看,又会说话,所以很受客人的欢迎。因而才有许多客人都问梅朵愿不愿意走出大山到外面的世界去闯荡,然而都被梅朵拒绝了。
或许聪明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梅朵的身份,是我比较笨,若非阿妈告诉我,我一直都会以为梅朵就是梅朵客栈的老板,并在心里一直都很佩服和尊重她的选择。
不过,知道了她的身份我也同样佩服和尊重她的选择。因为,就如我在那天的日记里所写的那样:如果一个人在自己的家乡能过得很幸福,那又何必要到外面的世界呢?
拿我自己来说,虽然也常常向往着清心寡欲的原始生活,但却同样也迷恋着纷繁美丽的花花世界,一边离不开,一边用力的撕扯,一边爱着,一边恨着,一颗心上总有那么几道裂纹,总是好不了。
我想,或许,每一个去徒步雨崩的人,心里多多少少都有这样的裂纹吧。
但是,有了机会,还是要出去走走。因为,迈向远方的每一步,都会变成回归自我的一点力。
说到雨崩,那就附上几张雨崩的照片吧。
(出镜美女是当时结伴同行的木耳姐)
如图,雨崩是个美丽的地方,值得去看看。何况,现在的路,更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