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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仍然模糊,只听到舍友噪杂的说话声。
“你动一动,看能不能起来”舍友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
是在跟谁说话?等我缓缓睁开眼睛,宿舍的灯也已打开,莫不是天亮了?我晃悠悠在床上坐起,才发觉舍友们都已清醒,当我低头望向地面时,才明白了事情的不对劲。
和我脚对着脚睡的苗族姑娘正趴在了地上。她这时慢慢抬起了头。
“流血了”她边捂着自己的额头边说道。
当她抬起头我才看到了地上那一摊血。洁白的地板砖上映衬得血更加鲜红。她额头上的鲜血顺着脸颊,划过胳膊一直流到双腿,直至地面。我彻底清醒了,也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苗族姑娘在睡梦中从床上掉下去了。
我们宿舍六人,四人皆住上铺。上铺有大约两米高,护栏又矮又短,刚开学时就遭到我们的吐槽,如今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她在睡梦中整个人摔了下去,头先落地,时间大约是凌晨一点钟。
我急忙从床上爬下去,一时竟也慌了手脚,一位舍友给导员打了电话,我们也叫了救护车,只能用卫生纸先暂时摁住止血,不一会卫生纸被血浸透了一块又一块。我们按照医生的指示,试着让她下楼,可是我们宿舍在六楼,刚下了半层,她已难以挪动,我双手拖住她整个身体,只感觉她浑身哆嗦不停,一直不受控制的发抖。我只能尽力抱紧她,不让她那么紧张。
由于难以走动只能让她在楼梯上暂时坐下,不一会舍友领着医生上来了,两个医生,一个护士以及我和另一个舍友把她送上了救护车,在路上简单进行了伤口处理。连夜到达了医院,我们两人急急忙忙的推着她从拍片开始,一项又一项流程走着,另一舍友生活费已快花光,好在我爸妈在我临走前给的较多,暑假打工时也有了一小笔积蓄,只两个小时间,我便去往卡里充了三次钱。每做完一个项目,便一次又一次的告知欠费。
这时我才体会到医院的可怕,在这里扔钱就像是扔进无底洞,医院把金钱与生命直接划了等号。还好,她颅内并无太大问题,有些轻微脑震荡,额头摔得严重,缝合十几针,手术期间我全程陪在她身边,一直握着她的手,局部麻醉仍会有知觉,有时她会有痛感,每次痛时我能明显感觉到她握我手时的用的力。我便亲眼看着医生缝合时白线进,红线出……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快结束时,不知因为血腥味还是消毒水味,或许是看久了医生的“穿针引线”,我胸闷到无法呼吸,只能跑出去透了两口气才稍稍缓和。
凌晨四点钟处理完一切手续,也做了核酸才可以办理入住了,把她推进病房安顿好我们才有了稍稍喘息的机会,坐在病房的凳子上仍惊魂未定。为了怕后续再交费我便留下来陪护,让另一舍友天亮离开。今日检查结果仍不乐观,仍得观察几天。
这一夜宿舍六人都未眠。
明天和意外永远不知道哪个先来,这一次意外彻底让我明白了生命的脆弱与宝贵。愿我们都珍惜上天恩赐的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