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第一百四十二章

                  林新成逐条反驳惹怒胡伟

                  师文静为保新成谎称胞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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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新成不高不低不卑不亢，看似平静却句句象软皮鞭子一样，又是反驳又是讽刺挖苦的话，胡伟听着要多难受有多难受，想发火又怕靳部长再说他，所以只说了半句便面向靳（副）部长告状，靳（副）部长给他作了一个让他坐下的手势。对林新成说：“林新成，多用阵述句，少用反问句。"

折中的话。

前边已经说过，秦站长一直对胡伟不服从领导不好好来上班有意见，他心里也就一直不向着胡伟。反正今天上有靳（副）部长，下有师编辑，他就一直抱着葫芦不开口。

师文静听着林新成的话很是舒心。胡伟批林新成的话，很多地方也是让她听的，比如林新成写的文章，再比如上开封送稿和杨家湖救人。对胡伟这个目中无人乱咬乱啃的人，就得让林新成用这种方式气气他。

林新成又接着靳（副）部长的话说：“好，我尽量用陈述句。胡编辑在批我的大字报中，以及刚才的发言中，都说我在杨家湖救人不是出于真心，是害怕承担见死不救的罪名才去救的，去救了还不想救活而脱衣服延误时间。现在我把当时我的思想给大家汇报一下。在岸上，因为那个小青年侮辱漫骂了俩位女编辑，我们俩个差一点打起来，可以说矛盾是相当尖锐的了。我们三个乘般下到湖里以后，他们又租一个小快伐子撵上我们，对我们挑衅，一边骂着不堪入耳的脏话，一边举起船浆击水，激起来的湖水溅到我们的小船中，溅湿了我们的衣服，当时我们的气愤大家可想而知。那个小青年再一次举起船浆击水，因用力过猛，小船失控，他们双方落进水中。我看到以后，确实有点幸灾乐祸，心里还想，这才是恶有恶报，现实现报。我的这种心情，我想大家也能够理解。因为我不是圣人，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不会马把气愤转变成去可怜他们。"

林新成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看了看会场里的职工，不少人都向他点了几下头，以表示理解他。

林新成又继续说:“后来，当我看到那个小青年不会游泳，没有自救能力，更别说救那个女青年了，而岸上的人不但没人下水救他们，还叫骂着淹死他们俩个小杂种。我才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们有淹死的可能。我的思想才开始发生变化，他们俩个毕竟是两个活扑啦啦的年轻生命，人的生命是最重要的，他们将要淹死了，我再计较他们对我们的侮辱漫骂和挑衅而不救他们，我就没了人性，救人是首要的事，我必须救他们，而且我有救他们的能力。我水会的很好，在开封上学时，我学会了游泳，在杨家湖能游两个来回趟。六八年十二月份，开封市举行冬泳比賽，我参加了开高冬泳队，我是队旗手，举着队旗.从东岸游到西岸，再从西岸游到东岸，队旗的下角就没有湿，我们还得了个三等奖。于是我就脱衣服下水去相救了。这一点我向记者讲了，记者也是这样写的。记者不但说我的前后思想的转变是正常的，还把我这一思想转变及下水相救的行动，称之为不计前仇后恨奋勇相救的英雄壮举。我不知道胡编辑怎么会从两个记者写的报导中，得出个我怕承担见死不救的罪名才下水的结论的。"

林新成又停住了，因为他看见，所有的职工都向胡伟投去了疑问与瞧不起的目光。

林新成又说道:“胡编辑还说，我既不想落见死不救的罪名，又不想真救他们，故意脱下衣服拖延时间。我还是有必要给大家说清楚。我脱衣服的目的恰恰与胡编辑说的相反，而是为了争取时间。大家想，我穿着里外两层衣服，跳进水里，水浸湿了衣服，我行动还方便不方便，还敏捷不敏捷，他们抓住了我的衣服，我更没法行动，那样我可能救不了他们，还会被他们拖住淹死。我脱衣服只用十几秒的时间，在水里却快得多，，赢得了救他们的时间，用最快的速度救了他们。如果大家不相信，可以自己跳水试一试，看是穿着衣服快，还是脱了衣服快。胡编辑还说，我救了他们上船以后，看他们没有淹死，我为了想以此出名当英雄，不上船而在水里推着他们。这也是凭空想象，我们租的船是限乘四人，他们俩个上船人已经够了，再加上他们的衣服浸滿了水，更超重了，我再上去，小船就会沉下去，五个人被水淹，那时候怎么办？我不上船，他们安全，我在后边推着，船还往岸边行的快一些，减少他们受冻的时间。靳部长不让我说反问句，这里我想问一句，胡编辑你怎么不往这好处上想呢？你了解实际情吗？"

人们再一次把目光对准了胡伟，胡伟脸红里色紫，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林新成还继续说:“刚才胡编辑还说，我不为了想当英雄，为什么还接受釆访，记者写我之前的工作情况，材料是怎么得来的。师编辑在这里，她可以给我作证。当时记者采访我时，我一直是拒绝的，就连我和那个小青年发生的矛盾我也没有说，他们是听在场的群众说的。我以前的情况，是在之后他们又问单编辑，单编辑告诉他们的。单编辑是在与我接触以后听师编辑说的，根本与我没有关系。我承认，我不是什么舍己救人，没有一点私心杂念的完美英雄，当时也只是出本能的人道主义，和自身的能力去救他们的。我不知道胡编辑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作。但是几天前，我看到胡编辑遇到的一件小事所持的态度给大家说一下。那天上午，我站在记者站门口，看见大伙上的五十多岁的王师傅拉着一架子煤从外边回来，过大门时，因门槛挡着，怎么也拉不过来，我正想过去帮一下忙，又见胡编辑从外边进来了，我想胡编辑既是领导又年轻，肯定会帮助推一下，没有想到胡编辑只是扭头看了一下走了进来，往里走了五六步又回头看了一下，就去后院了。不大一会儿，师编辑也从外边过来了，她直接走到架子车后边，弯腰推了起来，王师傅也就拉过来了。对这一件小事，两位编辑两种态度。如果不信，王师傅在场，问问王师傅有没有这事？"

王师编说:“有有，师编辑还对我说，王师傅，年龄大了，以后别拉这么多，注意身体。"

人们又都向胡伟看了看。

林新成说:“可能胡编辑认为这事太小，不值得动手，等着有大的壮举。"

其实，这件事并不是林新成看到的，是昨天晚上，薄小荫与师文静弋艺魏敏英共同在林新成屋说话，薄小荫说的。星期五那天上午，林新成还在开封单见英家，薄小荫播完音到记者站玩在门口看见的。林新成不能说是薄小荫说的把薄小荫卖出去。

林新成说完坐了下来，胡伟不等领导开话，又站了起来，他还从来沒有受过这样的气，他要对林新成再指责指责再发难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