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你好。”
在透明屏障的另一端,一位约莫三十岁的女性端坐着,她的容颜秀丽,面庞上却挂着一抹难以捉摸的平静。这份宁静让我难以将她这个人与之前的行为相挂钩。
“你为何要那样做?”我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具体细节。
她却反问我:“我做了什么?”
确实,她并没有做出什么。但正是她的袖手旁观,导致了那场悲剧的发生。我调整了语气,再次说道:
“好吧,让我重新修正一下问题。当时,你为何选择袖手旁观?”
“那我应该怎么做?”她满脸困惑,仿佛我的问题荒谬至极。
“救孩子啊,你家的狗正在撕咬你的孩子的时候,你眼睁睁地看着,为什么不救孩子?”
“为什么要救?”她不解地大声反问,声音中带着一丝挑衅。
我凝视着眼前这位女性,她竟然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生骨肉被自家的狗撕咬,而无动于衷。她没有流露出一丝悲伤,我从未见过如此冷酷的人,即便是精神病患者。我对这个女人充满了极度的厌恶,若非此刻我们之间医患的身份,我可能会揍她一顿。
“那么,对你来说,你的孩子和你的狗,哪个更重要?”
“一样重要,他们都是我的孩子。”她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还以为在你眼里狗比人更重要呢。”我带着讽刺的语气说道。“我就不明白了,你的亲生孩子被另外一个。。。孩子攻击时,你为什么不阻止?”
“物种平等,是因为我有物种平等的思想。”
“物种平等?”
“很多养狗的人,把狗戴上嘴套,拴着狗链,穿上人类那丑陋的衣服,要不就把狗天天关在屋里,甚至还给狗结扎。然后就标榜自己是个有爱心的人,一厢情愿的认为做到了和动物是平等的。”
对她说的这段话,我不置可否。养宠物这事,我一直以来觉得争议很大。
她继续说道:“这些养狗的人,其实还比不上没有养狗的人,他们打着爱护动物的旗号奴役动物,内心隐藏着该死的人类沙文主义。养狗?!狗为什么需要你来养?你不养,狗就会灭绝吗?你说,瓷娃娃般的人类会比狗更能适应自然吗?”她瞪着我问,好像我养了很多狗似的。
我没养过狗,我来这里只想鉴定她的精神状态。我问道:“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
“你先听我讲!”她气愤地打断了我的话,情绪变得激动。
我沉默了,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你们这些所谓的正常人,总是用自己的标准去衡量一切。你们认为狗需要人类来养,需要人类的保护,但你们有没有想过,狗也许根本不需要你们的养育和保护?它们也许更愿意自由地生活在野外,而不是被你们关在笼子里,被迫接受你们的爱!”
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保持冷静:“但是,狗已经被人类驯化了几千年,它们在很多方面已经适应了和人类一起生活。”
“适应?哈哈哈!”她冷笑着,“适应?那只是你们一厢情愿的想法。你们把狗驯化成你们想要的样子,然后告诉它们,这是适应。你们有没有问过狗,它们真的愿意这样吗?”
我意识到,这个问题已经触及到了她的核心信念:“那么,你怎么看待你的狗攻击你孩子的事情?”
“这是自然环境下的公平竞争,如果我当时干预了,那相当于人类自己作弊,这样就不公平了”
“公平竞争?作弊?”我重复着她的话,试图理解她所表达的含义。“你把这种攻击视为一种自然行为,而不是一种危险和伤害?”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在自然界中,强者生存,弱者淘汰。这是自然法则,人类无权干预。”
我感到了一种深深的寒意,她的逻辑是如此的扭曲和危险。算了,前面的这些对话足够让我对她的精神状态进行鉴定了,我不想再和她聊下去了。
虽然我是个心理医生,但不是什么患者都能让我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