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致永远怀念的莹姐
昨夜辗转反侧,不能眠。如若你还在,今早我定会给你打电话或发信息,将自己的心事说于你听,而你已离开我们87天了。
我甚至不记得我们的友谊缘起何时,只是觉得一切是那样的自然、真诚。
我刚从基层所调进局科室的时候,与旁人都不熟,当然包括你。我像初嫁入门的新媳妇,拘谨而压抑。
后来,妇委会组织三八妇女节活动,你和妇委会成员召集女职工们到八楼开会讨论,你向我们介绍各条线路的行程,征求我们每人的意见和建议,我们女同志像过节一样高高兴兴地讨论着;你耐心地与我们说说笑笑,有女同志提一点小建议,你都赶紧分析、记录。那一次,我第一次在局里感受到大家庭的温暖,也默默喜欢上了你。
有一天,你突然来我办公室,问我需不需要订儿童杂志,订的人多的话,妇委会可以统一帮我们订。我当即选下一套,只管将订单交于你。
没过多长时间,我就收到杂志了。当时我脑子只掠过一想法:这杂志社怎么没给钱就寄过来,看来单位订他们杂志社就放心,大概某天会来结帐吧!随后就将这事抛之脑后了。
有一天,在局食堂里我们一起洗碗碰见,你问我杂志收到了没?我说收到好几回了;你只说那就好,我才傻傻地问怎么杂志社都不要钱呐,你笑笑说你送给我宝宝看。
我才恍然大悟!是你默默帮我填好订单,缴了费;傻傻的我居然收到杂志后也不会告之你一声。世上竟有如此愚钝之人,今日想来还惭愧不已!
然而,我竟没有与你客套,将钱还于你,却是很愉快地接受了这份礼物。你还对我说,我们是同名字,我是小荣荣,你是大莹莹(我们的名字在土话中发音是一样的)。至此,你总亲切叫我小荣荣,我叫你莹莹阿姐。
平时你衣着简洁,也不喜打扮。但你高挑素雅,自有一股恬静幽兰之美。而你又总是笑盈盈的,却说话耿直,认真,不带一丝官腔,不说粉饰之语。有次我们一起吃自助餐,我端来一大盘贝壳海鲜大快朵颐,你表情很认真地告诉我,现在乐清湾海鲜估计都被污染了,我惊讶为什么市政府不告诉老百姓,你竟吐槽那是领导都不敢说。
还记得,我们一帮女同志去浙南大峡谷游玩。我们去了一条古街,古街的名字我都忘了,只记得我俩一路同行,那么轻松愉快地聊天:我说你怎么那么高,你说你发现自己生了孩子后还长了4公分,我听了感到既神奇又搞笑,觉得很有意思。
那次我参加演讲比赛,你和妇委会的同事全程陪着我们预赛、决赛,为我们选手打气,不像领导,像个忙里忙外为姐妹张罗的大姐姐。预赛后,你又认真又委婉地特地对我指出,我的裤子皮带不好看,显得我有点壮;而且应该把脸擦白一点,不然看着别人都雪白雪白的。你就那样笑呵呵地对我说着,把我乐得够呛!我说我已经擦好多粉了,而且原本还以为那裤子可以把自己显瘦呢!我总是这样犯傻,只是在你面前,一点都没有那种犯傻后的自卑和挫败,相反还心里很美,很自在。
有一回,局中层要给一批参加竞岗的选手测评。科长临时有重要会议委托我去打勾,我跑到你身边偷偷告诉你某人名字,希望你能给优秀的某人一个好评。你一口答应,还默念了几次某人名字,还说名字不熟怕到时搞错了。你就是这样率直,一点没有敷衍。
你待人热情,总乐于与人分享。那次我们局妇女同事一起去三清山游玩,中餐只能在山顶上一家快餐店打发,热心的你拿出从家里带的一大包鱼松一一分于我们姐妹们,那天白米饭就着鱼松的香味至今可回味。
你对人谦和,不于人计较,心中自有天地。 记得有天晚上,我因为看不惯某人的傲慢而发信息于你表示愤愤然;而你只说一句:不必计较。如此风淡云轻,却更显惠心纨质。
你常常鼓励我,这么年青应该上进。只是我能力不足,造化太浅,至今无勇气迈出一步。要知你会英年早逝,我当初明知必输,也定杀出一回,痛快战一回,然后回来傻傻乐着告诉你:我输啦!如今,就真没意思了。
后来,局里要调我去窗口,我有些不情愿,也为去新环境而担忧,心情很低落。定下要走那天的晚上,我一个人在办公室理好我要带走的东西,想想应该和谁说一声再见,就打电话跟你告别,由衷地希望你如果有到窗口,可以来看我。那晚,我们聊得很愉快。
时间就这么流淌,虽我们没有过多交集和来往,但心中都有牵挂对方,偶有碰面,也都分外惊喜,我觉得,这样就很好。
却突闻你生病,担忧不已,不愿相信。想立刻去看望伱,打听之下,说你已在上海重症,此时去,会给你和你家人添扰,遂作罢。
此后,我心中时时挂念,每每见到老同事或熟悉你的人,一定打听你状况。有段时间,还听说你有起色,且已转入普通病房,只是还不能说话。我这就以为,你终于化险为夷,但需慢慢康复。所以,总觉我们来日方长,等你更进一步就去看你!
去年我生日那天,竟非常想念你!䖍诚许愿为伱祈福,愿你早日康复。那几日原打算去看你,又因锁事耽搁了下来。
一耽误,竟成终身憾!痛闻你病逝噩耗,犹如晴天霹雳,心神恍惚。
那日凌晨,我早早去殡仪馆与你最后道别。大厅里人好少啊,我木然坐在那里,望着你照片。照片上你笑盈盈的,端庄典雅。我感到仿佛我们又见面了,你能看见我来看你,送你,这是我唯一可以给自己的安慰了!
愿你安息!怀念你,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