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长谈后,遂进宫。
太子殿里,少年身穿一袭绛红色的黑边金锈锦袍,上面绣着雅致竹叶的镂空花纹,镶边腰系金丝滚边玉带,衬得他贵气天成。
“包子,怎么办?我好紧张,你说我现在怎么样?可有丑态?妍筱看见我,嘲笑我怎么办?”爱情令人自卑······
“殿下,小的为您准备了精美的新婚贺礼,您不打算看看吗?”
“你还会为我准备贺礼?哟呵!是什么?拿来瞧瞧”
只见包子神神秘秘的从衣袖里掏出几本书,仔细一看,《品花宝鉴》···咳咳,拿错书了,《房中秘事》、《金瓶梅》、《肉蒲团》······
“这些···这些你都从哪搞来的?”
“嘿嘿,今晚殿下就将迎来作为男子的人生大事,小的不才,正好交友甚多,人脉广泛,有幸···”
“咳咳,”某人故作严肃道:“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包子你——人这么好呢”说完疼爱似的摸了摸他的头。
成功转移某人的注意力。
(注:《品花宝鉴》是描绘男男xx的书·)
来到太子妃寝殿——裕华苑的许妍筱就这样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端坐在床沿,等待着夜幕的降临。等待之余,她不禁回想起与父亲、母亲相处的种种欢乐回忆,娘亲的疼爱、父亲严肃面孔下对自己的宠爱,想到这些,她落下泪来,嘴里挂着对二老的想念。
就在这时,有人从窗外投来石子,妍筱循着声音打开窗户,仔细一看却没发现什么人,只有一张纸条:
“是否在思念远方的父母?很抱歉,让你尝到了思母之苦。为表歉意,请抬头。”
她抬起头,突然看见窗前出现了一群表演杂耍的戏子,还有···还有太子殿下身旁的仆从——包子。
包子微笑着行礼,向妍筱解释道:“许小姐,哦不,太子妃娘娘,这是太子殿下为解除娘娘的苦闷,专门安排的民间最好的戏班子,由于新婚前二位不能见面,因此殿下不能亲临,他让小的替他道歉,同时也让小的传话:咳咳,‘妍筱,我虽不能让你得到父母亲的长伴,但我保证,往后余生,我会一直陪伴你左右,我们来组建一个新的家庭,可好?’”
妍筱脸微红,这个太子殿下···向包子答谢过后,随即高兴的坐下欣赏表演。
我的答案,你不应该早就知道了吗?
夕阳西下,许妍筱突然感到一阵不适,准备坐回床上休息。突然,她的脖子感觉被人抓住一般死劲掐着,周遭空气仿佛被人夺走了,她呼不上气来,无法呼吸的感觉让她感到恐惧,她拼命往房门爬去,
“救···命···救救···我”,她想抓住什么,但周围的孤立无援让她抓了个空。
“父亲、母亲···还有——那个人”···
听说人在濒临死亡之际,会想到平生对自己最重要的人,那我是不是要死了?明明才刚开始,为什么那么快就要结束?那个人会不会难过?可我不想他难过啊!——
眼角边的泪水缓缓落下,一切归于宁静······
太子妃娘娘暴毙了,此事如龙卷风一般在宫内迅速传开。
李琰疯了一般向裕华苑跑去,却被门口的侍卫兵拦了下来。
吗,“滚!快给我滚快,本太子要进去看我的太子妃!”李琰咆哮道。
“放肆,堂堂太子殿下,成何体统!”皇上驾到。
看见父皇的到来,李琰慌忙下跪,“父皇,琰儿求求父皇,让琰儿进去看看妍筱吧,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我却让她一个人呆在那冰冷的寝殿,她该有多恨我啊?她一个人,该有多伤心、多孤独?”他浑身颤抖的厉害,眼帘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只见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疯狂捶胸,想要阻止心脏那块的痛苦感·····
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迅速擦干泪水,向皇上叙述道:“父皇,妍筱平时身体健康,听人说她自幼从未有过什么怪病,而今离奇暴毙,其中定有隐情,还请父皇明察!”他说话铿锵有力,誓要为她查明真相。
只见皇上犹疑了一会儿,对李琰说到:“身处深宫,突然死亡乃是常事,你在这里住了十七年,难道还未看透吗?你要查是吗?好,朕让你查,但若最终未查出什么结果,朕便唯你是问!朕对你今天的表现很失望。”
皇上说完愤然离去,但在转身的瞬间,他紧纂拳头,用余光看了眼自己的儿子,眼神中充满了怜惜,
“琰儿,父皇对不起你······”
事发前日。
“楧,明日便是那许妍筱与太子新婚之日,我要他们不能成功,你可知我意?”说话的女子一双美眸如清泓般清澈动人,眼底却似被隔了一层,神情更显冷漠,她嘴角勾成一抹清冷的弧度。
“是,皇后娘娘!”女巫楧回答道。
“好!太子殿下,你可别怪为娘的心狠啊,要怪就只能怪当今皇上的懦弱无为,使得外戚专权,官兵压榨穷苦百姓,父母惨死之仇,我不得不报——”眼睛闪现出一抹狠厉。
话说这皇后娘娘也是命苦之人,自幼生活贫苦,家中靠父亲一人务农换粮来维持生计。可是突然有一天,官府要求上交的粮食量猛增,父亲应迟迟无法上交完整而被官兵乱棍打死,而母亲也应父亲的离世郁郁而终,只留下她一人在这人世间颠沛流离。
她恨官府的蛮横霸道,恨自己的软弱无助,更恨那个在皇宫里锦衣玉食,却对百姓疾苦无动于衷的人上人。一番波折下,她遇见了杨国洲,并在他的帮助下进入皇宫,甚至坐上了皇后之位。她看出了杨国洲的野心,并决心利用他复仇。
只是她总觉得,在这漫长的复仇道路中,她好像丢失了什么,但自己也不清楚,如一只提线木偶搬,在杨国洲的指示下行动,罢了、罢了,管他的,替父母报仇要紧······
女巫楧行礼退下,嘴角露出一抹玩弄似的笑,
“又有一出好戏上场了——”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的化不开。
“那么阴森的夜晚,我两还要来守死人,真他妈倒霉”守卫说完冲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哎,就是”另一名无奈摇头。
一名黑衣男子突然出现,打晕了门口两名守卫,进入裕华苑将尸体抱走。
黑衣男子将许妍筱抱到一片桃林,看见林中的少年后,遂将她放下,向黑暗中的人行礼:“殿下,人带到”
“好,辛苦你了,洛尘”
李琰走向地上的许妍筱,将她缓缓抱起:“妍筱,你还记得这个地方吗?这里是我们第二次见面的地方,我们在这里畅所欲言,还互相交换了秘密”少年轻笑,“今天这个地方将增添另一个意义——妍筱,我们在这里拜堂吧,像民间百姓一样。洛尘来当我们的证婚人,他可是我最信任的侍卫哦,还有包子也在呢,你说热不热闹?”
他慢慢地将她撑着,额头对着额头,“今日,我们不拜天也不拜地,只拜我们自己。我的新娘真漂亮,对不起,现在才让你听到,我原本打算···原本打算···”声音哽咽在喉咙里,泪水如决堤般涌下。
包子看着主人,不禁掩面痛哭,洛尘默默看着,低下头,不忍直视。
“妍筱,你醒醒好不好,今天是我们的大喜之日,你怎么能就这样睡着,你不要我了吗?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不是说好······妍筱啊——”一声嘶吼回荡在空中,痛彻心扉······
此刻,在无人注意的地方,一只黄色蝴蝶翩然倒地,红线——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