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的病像块巨石,压在兄嫂心上,压在父母心上,压在子女心上,也压在我心上。
兄长的病像块巨石,这块巨石越长越大,破坏性越来越强。起初只是左手,后来发展到右手,现在已扩展到两脚。以前只是吃饭成问题,现在连走路也成了问题。
我早就多次跟兄长讲过,生活上有什么不方便的事,尽量给我打电话。其实内心是不想接到这样的电话,我是这样想——兄长能自食其力的内容越多,说明病情控制情况越好。
事与愿违,我昨天晚上刚从省委党校学习回来,兄长就跟我说,我有时间的话带他去理个发。兄长对我说话越来越客气,我嘴上没叫兄长别跟我客气。我今天上午开完会,就带兄长到县城给他理了发。
正是因为带兄长理发,才更清楚了他的病,兄长的病情恶化得很快。身体上的消瘦自然不用说,连上摩托车都成了问题。我把摩托车的边撑先打好,兄长顺着摩托车一边往上挪,我用手扶着——我是没力气直接把兄长放到摩托车上。等兄长身体上了挪上摩托车后,我把他的脚搬到摩托车放脚的位置,然后我再上了摩托车。我收回边撑,叫兄长用双手抱住我腰,兄长说他双手无法控制,也无法抱住。我对兄长说,我慢点骑,没多大问题。
从带兄长从家里出发到理完发送他到家,前前后后不到一个小时。
兄长的病像块巨石。我只有两兄弟,看到兄长日益消瘦的身体,不能活动的部位越来越多,行走越来越艰难。每想到这,我只能是写到伤心处,无字泪先流。
兄长的病不是巨石,是巨石我都要穷尽我的一切力量去摧毁它。兄长患的是连霍金都无法治愈的那种怪病,我何况还不是霍金。
兄长的病,是我心里永远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