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星期,提前将写话本发了,课堂上要进行下一篇的写话创作。下课了,小三十二兴冲冲跑到我跟前,看到他来了,心里蛮高兴的,这是认为自己写的好,要与我分享啊。没想到,他问:“老师,你说的是真的吗?”这一问把我直接问懵了,“我说什么了?”“就是您写给我的作文评语呀?”我根本想不起来我写了什么,看他表情很快乐,就很“机智”地说:“当然是真的了。”然后,孩子屁颠颠地下去收拾书包了。
我到底写了什么,让他如此在意?前几天,特意找出他的写话本,原来他创作的小诗《我学写字》的最后一小节是这样写的:要是我写上“我的妈妈”,我立刻就想扑进她的怀抱。因为我最爱妈妈,而且我还是她的小宝贝。我就在旁边写下了这样一句话:你也是我的小宝贝呢!原来如此啊。
昨天将这件事说与朋友听,朋友开玩笑地问我:“为什么要讨好学生?我怎么没遇见过一个讨好我的老师啊。”虽说是一句玩笑话,我不淡定了,我讨好学生了吗?
突然想到了上周六追《奇葩大会》,少年成名的天才作家蒋方舟剖析了自己的“讨好型人格”——从来不敢与人发生冲突;经常担心因为自己的事或决定给别人添麻烦;即使是别人的过错,也总在自己身上找问题,觉得自己该道歉;认为自己是没有价值的,认为自己一文不值(我必须要做些什么别人才会爱我)。在这里“讨好”是不折不扣的贬义词,分析分析自己,或多或少,也有一点儿吧。看过一部电影《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当时觉得松子特别可怜,没人爱她或者没人足够爱她,连爸爸也更喜欢妹妹,为了让爸爸关注,就采用突然袭击式的鬼脸逗爸爸开心。正因为这些童年的时光,被家暴了,她也不愿意离开男友。对于家暴和离开,她更害怕没人在身边。
思来想去,我告诉朋友:我没有讨好学生,我是不严重的“讨好型人格”,大部分人都应该有一点“讨好型人格”吧,但我愿意“讨好”学生,对他们爱~爱~爱~不完。这次她懵了。
小松子没人爱她,穷其一生都在找爱。如果她的身边有一个爱她的祖父母或者好的老师、好的朋友,对她足够爱,是不是松子的命运就不那么惨了?书上说:孩子在成长过程中,如果父母对他无暇照顾,孩子就会寻找另外一个人替代原本由父母扮演的“重要他人”(指在孩子心理人格形成及社会化过程中,最具影响力的一个人)的角色,这个替代角色一般都是孩子身边的人,比如爷爷奶奶,哥哥姐姐,老师等。
有可能,我就是某个孩子的“重要他人”。我的存在使他感到快乐,我说出的对他的爱,使他无比开心。怎么感觉这么有使命感呢。小三十二问我写的是不是真的,看来有一部分孩子对我挂在嘴边的爱是不太相信的,看来以后还要更加走心爱呀。不过,我一定不是小三十二的“重要他人”,他的妈妈对他的陪伴和对学习的关注是认真而坚持的。我也不太想当任何孩子的“重要他人”,该是爸爸妈妈的工作,还是希望爸爸妈妈自己认真完成:给他们赞美,给他们认可,做他们的榜样,不带评判、指责情绪地制止他们不当的行为。
我要继续对他们比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