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天的雨
夜里也是
淅淅沥沥得让人牵挂
如同天明就要远行的游子
始终不能忘怀的
是阳明书屋下的灯光
和千军万马奔腾过的黑夜
然后又黯黯地化作一幅倒影
翻开历史，空无一物
一辈子
还是下辈子？
他安静得像段往事
黑龙江以北
乌苏里江以东
飘起在外蒙古的雪
刮落下海参崴的风
那数百万平方公里的故土
是迟暮的英雄
带着不堪回首的伤痛
卷起布满天空的晚霞
怒云般地火烧火燎！
远处
马背上响起北伐的号角
剥开掩埋在黄沙里的不朽黄埔军魂
如鸟儿飞过溪口边的黄昏
斑驳陆离的树荫下
慈母手中一根游走的线
紧握双手，还我河山！
黎明的钟声响起
蛐蛐的歌声不止
仿佛开罗宣言的诵读
哼着阿里山的民谣
掠过麦克马洪线的藏羚羊
留下最后一望无际的茫茫南洋
用绵延至今的滇缅生命线
贯穿一个时代的轮回
讲不完的远征军的悲壮
和老兵回家的脚步
整整60年
是历史的云烟？
是大河的远去？
是用生命拼凑成的疆土
惮尽尘埃，空无一物！
深情地凝望
或者久久地徘徊
一脸的决然
一弯浅浅的海峡
透过昆仑之巅的缝隙
照射出一抹如血的残阳
那是你的太阳
升起在尼罗河畔的神堂
荡尽倭寇铁蹄下的黑暗
回忆
漫漫的遥远的旅途
孤烟
是等风再起的大漠
是青天白日下的誓言
像嗷嗷待哺的婴儿
又像冉冉萦绕的炊烟
摊开双手，空无一物！
-------原文写于2009年9月，愿先生在天之灵，佑我中华万世太平。
苇一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