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年前,网络流传一段视频——两个山区少年弹着空气吉他,在学校联谊会上激情演唱反光镜的《还我蔚蓝》。那表演很乡村、很孩童、很带感,土酷。我只当是猎奇搞笑视频,匆匆看过,很快忘掉,并未体味其中的感动。
无意间,在某个歌单里又听到《还我蔚蓝》,想起了那个视频,找出来,居然呆坐着看了很多遍。
上学的时候,几乎每个男孩都喜欢摇滚乐,羡慕乐手弹吉他的吊样。不会弹琴的时候,我也会偷偷弹弹空气吉他,只是没有上面那两个孩子张扬,或许这只是闷骚和肆无忌惮的不同。
突然间,很羡慕这两个孩子,他们能够在自己理解的摇滚乐里快乐的装着B释放着,唱的有模有样。而我现在已经过了那个年纪,四下无人,弹弹空气吉他?动了动手,自己都觉得尴尬。
前几天,一个小青年问我对“关于B站被灭绝”怎么看,我回答他合理合法没啥问题。他不理解,为什么我没有给出他想要的那个答案,其实我有。
又是前几天,讨论那个被空缺椅子的人的离世,很多人都已经不再知道他的名字和事。突然谈起,听小青年们讨论的语气是:“三叔又开始装B了!”。发现不妙,就那样停止,不在说和反驳。看来一个我们曾经崇拜的人,现在已不再重要。
顺着《还我蔚蓝》又听了反光镜的其他歌,随着那些忘记却熟悉的旋律,重寻记忆,哼唱几句,感觉那个时刻自己又带了些感,只是身体肥胖不再习惯摇晃。
瞬间又回忆起,那个光着膀子,弹着吉他,唱着花儿的《花儿》的少年;那个自我陶醉的傻逼青涩模样;那些穿着MIDI文化衫在音乐节乱撞的画面都早已经远去。
只剩下一个发福的中年男人,突然出现在镜子里,收走了我的那把空气吉他,不知不觉,很久了。